乌龟小说网提供朱衣骅骝完结
乌龟小说网
乌龟小说网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重生小说 言情小说 综合其它 官场小说 军事小说 推理小说 校园小说 架空小说 网游小说 灵异小说
小说排行榜 竞技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武侠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短篇文学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耽美小说
好看的小说 姐弟之恋 高贵母亲 娉婷我妻 猎母日记 夏日浪漫 小街舂色 借种历程 妇科男医 谁在寂寞 雪月风花 热门小说 完结小说
乌龟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朱衣骅骝  作者:武陵樵子 书号:41159  时间:2017/9/18  字数:21763 
上一章   第三章    下一章 ( → )
无相天君余旭在赤城令主门下六儒生离去后,转至内宅之际,忽见一条娇小身影一闪,沉声道:“娥儿,你又偷觑为父之事么?”

  余翠娥闻言现出,道:“爹!您近年来功力进,此真可喜可贺之事。”

  无相天君余旭黯然一笑道:“只怕末必。”说时喉头一甜,一股逆血冲出口外,吐出一滩黑血。

  余翠娥不大惊失,叫道:“爹受伤很重么?”

  余旭在囊中取出五颗黄药丸咽下,浮起一丝苦笑道:“为父还死不了!我们回房再作详谈。”说著偕同余翠娥快步如风望内宅走去。

  半个时辰后,余翠娥携剑施展上乘轻功疾如流星奔进摩云峰上。

  此刻已是红西坠,四山云封,绝顶古寺超然矗立在郁云海之上翻腾,天风振罗衣,秀发飘飞,她只觉与往昔登上摩云峰心情有著极显著的不同。

  大雄宝殿内隐隐传来梵呗铙钹,晚课未了,余翠娥疾行如风进入南宫鹏飞居室,室中并无一人,案头尺镇一叠素笺,走近取过素笺上面三张,只见上面三张已书就几首诗词。

  满庭方咏渔舟下咏游踪寄怀

  红蓼花繁

  黄芦叶

  夜深玉初零

  霁天空阔

  云淡楚江清

  独棹孤篷小艇

  悠悠过烟渚沙汀

  金钩细

  丝纶慢卷

  牵动一潭星

  时时横短笛

  清风皓月

  相与忘形

  任人笑生涯

  浮梗飘萍

  饮罢不妨醉卧

  尘劳事有耳谁听

  江风静

  高未起

  枕上酒未醒。

  余翠娥深通诗词,只觉格调清高,典籍蕴雅,喃喃赞语道:“好个悠悠过烟渚沙汀

  …

  清风皓月

  相与忘形

  …

  尘劳事有耳谁听…”

  声词歌赋中可察出南宫鹏飞心宁静淡泊,与世无争,余翠娥不爱不忍释,不知是爱词意清雅抑或爱慕南宫鹏飞其人。

  她正阅读次阕词曲,忽闻门外起了南宫鹏飞清朗话声道:“姐姐从龙驹寨而来么?跋涉远劳,小弟内心委实于心不安。”

  余翠娥少女矜持,自然不好意思直承探望南宫鹏飞,嫣然一笑道:“愚姐是来问问你与大方禅师见面情形如何?”

  南宫鹏飞道:“蒙他老人家不弃,小弟已被收列门墙。”

  余翠蛾闻言代南宫鹏飞不胜欣喜,道:“你问问他老人家长年枯守此室,寸步不离为了何故?”

  南宫鹏飞摇首道:“小弟设问,不过恩师言说,七后就命弟子下山代他老人家了却一桩心愿…”

  余翠娥诧道:“七后!天下那有如此速成的武功?”

  南宫鹏飞道:“小弟也是如此说法,不过恩师说行走江湖并非全凭武功端靠智慧,孙子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即指此。”

  余翠娥摇首笑道:“此说并非全然,不过这位佛门高僧其中必有道理,究竟令师传授了你什么武学?”

  南宫鹏飞略一沉道:“佛门不动金刚禅功、点拂脉手法、空手入白刃、飞云步轻功及达摩神拳。”

  余翠娥心中大感惊异道:“七之内能习成多种禅门绝艺,真是匪夷所思,换在常人,秉赋略差尽毕生之力也难悟澈神髓。”

  南宫鹏飞颔首微笑道:“恩师也曾如此说过,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武功一道重在历练经验,目前只不过传授基本心法而已。”

  余翠娥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但江湖上云诡波谲,防不胜防,倘无真实武功,必险难艰阻,愚姐不自量力意转授几手剑法,而且家父擅易容之术,到时你回龙驹寨时,家父决然不吝传授。”

  南宫鹏飞道:“小弟在此先拜谢传艺大德。”说罢长施一揖。

  余翠娥格格娇笑道:“那有如此拜师之礼!”

  南宫鹏飞不一怔道:“丈夫膝下有黄金,怎肯低头拜妇人。”

  余翠娥闻言不由霞生双靥,娇羞不胜,嗔道:“你怎么了?”

  南宫鹏飞自知失言,面现惶愧之,抱拳赧然道:“小弟口不择言,望乞见谅。”

  余翠娥白了南宫鹏飞一眼,羞意未减道:“下次不可!”

  说时老僧将晚饭酒菜送入房来,两人进食后南宫鹏飞领著余翠娥前往崖

  这座崖名谓“乾灵仙宅”石室十数间,宽敞朗,每间室中均嵌有一颗鹅卵大小夜明珠,光可鉴发。

  余翠娥道:“此乃我常游之地,自幼习练武功亦在此,四季温暖如,隐秘异常。”说著撤出肩后长剑,又道:“愚姐这套剑法名为‘散花剑’共廿七式,一式三变,合为九九奇数,虽然诡异深,但贤弟悟性极高,举一反三,不难在短短时内悟澈神髓。”

  南宫鹏飞道:“小弟资质愚鲁,怎谓悟性奇高,如此谬奖不胜汗颜。”

  余翠娥嗔道:“别酸啦!大方禅师佛门高僧,宇内奇人,他相中之人还会差么?”说著将散花剑法一招一式缓慢展出,口叙譬解,反覆演练了七次,一次比一次快捷。

  她心爱个郎,不厌其详地反覆施为,以期南宫鹏飞参透剑法神奥。

  南宫鹏飞默然凝视,心领神会。

  余翠娥鬓角微微见汗,收剑娇笑道:“你不妨运剑一试。”伸手将剑递与南宫鹏飞。

  南宫鹏飞接过青钢剑,笑道:“小弟献丑了!”

  只见南宫鹏飞施展“散花剑法”居然丝毫无异,力贯剑梢,罡风雷动,余翠娥不芳心大喜,剪水双眸睁得叉圆又大,道:“看来愚姐愧为人师,无法教你了,愚姐也不扰你练功,先返寺中。”说罢一闪而出上崖顶重回南宫鹏飞住室。

  一踏在案前,忽闻身后响起一声恻恻低笑,不大惊,电疾旋身,只见一白衣怪人立在身后两丈开外。

  那怪人生就一张马脸,而惨白如纸,掀塌鼻,双目一线启阖之间,白衫白袜白履,头戴一顶无常白帽,宛如鬼魅令人一见骨悚然。

  余翠娥情知此人长像装束怪异,一定大有来历,能在龙驹寨严密伏桩之下安然潜至摩云峰上,足见武功极高,面色一寒道:“尊驾夤夜闯入意何为?”

  白衣怪人一笑道:“风闻辣手龙女余翠娥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今一见,果然不虚,在下乃雪山人魅次徒白无常申,今宵得见姑娘可谓大缘,乞姑娘见怜,得亲芳泽,在下虽死亦无憾。”

  余翠娥大怒,气得满面凝霜,厉叱道:“你在找死!”说时长剑抑出“孔雀开屏”一式攻去,寒飚如中爆出点点飞星,罩袭申三十六处重

  申飘身疾退,喝道:“住手!”

  余翠娥冷冷喝道:“你还有何话?”

  申道:“姑娘剑法委实神奥辣毒,不过却非在下之敌,在下来此紫柏山为了二事…”

  余翠娥心中一动,扬眉怒道:“那两事?”

  申道:“在下奉有师命,一是寻觅当年禅门高手大方禅师下落,风闻大方禅师潜迹之处就在紫柏山中…”

  余翠娥冷笑道:“江湖谣诼均是捕风捉影,令师为何相信。”

  申淡淡一笑道:“家师从不轻信人言,行事极为谨慎,大方禅师潜迹紫柏山谅非无因。”

  余翠娥心中暗惊,怒道:“这个恕我并无所闻。”

  申桀桀怪笑道:“在下认为姑娘知晓,其次是查明川南四煞死因。”

  余翠娥冷笑道:“四煞之死又非龙驹寨所为,你来此是否恃强无是生非…”

  申用手一摇,道:“余姑娘到推得乾乾净净,川南四煞三人丧命在山外,大煞死在寨内,听说是杨玉龙所为,但内情却不无可疑,在下明查暗访二一夜并未查出一丝线索,然见了姑娘,意从姑娘口中问出。”

  余翠娥冷笑道:“不要说姑娘不知,就是知道也无法奉告。”

  申道:“与姑娘若成就百年之好,姑娘自然愿告知在下了。”

  余翠娥大怒疾攻三剑,寒星朵朵,辣毒狠厉。

  申身法虽快,但余翠娥散花剑法奇迅厉,只听嗤的一声,一件雪白长衫为剑芒划开尺许裂口。

  白无常申目光杀机暴,双臂抡转如风,抢制先机,吐出寒冽气罡。

  忽闻门外传来森冷语声道:“申,你好大胆子,敢来此摩云峰侵扰。”

  白无常申心中一凛,旋身吐出一掌,身形随着掌力冲出,疾如弦之弩。

  余翠娥只闻蚁语传声道:“姑娘最好不要出去!”

  忽闻门外传来一声惨嗥,余翠娥由窗隙凝目望去,但见白无常申已倒在地上,两手护眼翻腾疾滚,渐渐不动,转眼形消骨化变成一滩黄水入雪中。

  窗外风吼狂烈,并无人声,余翠娥忍不住跨出门外,院中一无人影,知那人已离去,弯身凝视白无常申丧命之处,捡出三支泛出蓝汪汪光华细如发丝淬毒钢针,不大骇,暗道:“这不是‘五行绝命针’么?”

  及至想到南宫鹏飞安危,去探望,又防那人既然施展“五行绝命针”无疑是杀川南三煞的主凶,未免心有顾忌。

  “我若去内探望南宫鹏飞,岂非引狼入室,弄巧成拙。”心念一动,便又回转室内坐下,只觉心如麻,如坐针毡。

  约莫一顿热饭过去,余翠娥终于按耐不住,由后窗穿出疾闪出崖沿,四望了一眼抓着山藤入,掠入内。

  岂知一条迅疾如魅的人影尾蹑余翠娥身后,悄无声息,身法奇快。

  余翠娥只见南宫鹏飞盘膝端坐石室中,息入定,五心向天,面上神光焕然,头顶冒出袅袅白气,不骇然变,暗道:“我爹称他骨奇佳,举世难觅,后必成为武林奇才,不料他竟能在一个对时外功行进如此惊人。”

  她不愿打扰南宫鹏飞行功,坐在相距不远石凳上俯首凝思,不知过了多少时候。

  蓦地,南宫鹏飞出声道:“姐姐尚在此么?想是寺内孤寂,无人相谈又回此。”

  余翠娥黯然叹息一声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将经过叙出。

  南公鹏飞楞然道:“白无常申真是为‘五行绝命针’所杀?”

  余翠娥道:“愚姐虽未目睹过‘五行绝命针’,但此物在武林中传闻甚炽,故可断言定是‘五行绝命针’,何况申如非此物也无法取他性命。”

  南宫鹏飞略一沉道:“此人必是杀害川南三煞主凶,来此定非无因,姐姐急命寨中高手搜觅,但切勿动手,一面禀明山主严于防患。”

  余翠娥忧形于,道:“三煞之死与龙驹寨丝毫无干,于心无愧,可虑的摩云峰下高手云集密布,申与此人居然能安然进入,莫非寨中藏有内?何况家父最怕的就是大方上人安危。”

  南宫鹏飞道:“恩师屋中设有奇门制,不虞被发现,小弟猜测贵寨必有内,因来人武功太高,贵寨伏桩定遭点制住。”

  余翠娥面色微变,道:“愚姐去去就来。”闪身出而去。

  南宫鹏飞目光凝视石室外,低声道:“是那位前辈驾临?”

  一条身影疾而入,现出云中雁铁丐龙霄腾,嘻嘻一笑道:“士别三,刮目相看,公子耳目敏锐惊人!”

  南宫鹏飞俊面一红,抱拳长揖道:“龙前辈误会了,晚辈一听‘五行绝命针’就知前辈来此,不知有何赐教?”

  龙霄腾嘻嘻一笑道:“老朽在悦胜客栈中得张福传讯知公子已找到大方禅师,并拜在大方禅师门下,但不知禅师对公子提起当年之事么?”

  南宫鹏飞摇首道:“恩师言时机未至不便见告!”

  龙霄腾闻言不一怔,略略沉道:“看来老化子要自己找他了!”问明了大方禅师所居,疾逾闪电掠出上峰顶,几个起落便落在那小屋前。

  寒风刺骨,夜黑如漆,龙霄腾目光如炬,视在那敞开的大门,低声道:“老禅师可愿一见我这要饭的么?”

  只听门内传出苍老语声道:“龙叫化么?进来!”

  一股奇怪无匹的力使龙霄腾身形不由自主地投向门内…

  接连数,紫柏山中平静如水,余翠娥亦未登上摩云峰绝顶,然南宫鹏飞却飘然下得山来,衣袖飘飘如行云水走向龙驹寨。

  龙驹寨城堡外无相天君余旭父女及擒龙手李星岳已自伫立相

  南宫鹏飞一捐至地,道:“山主为何知在下…”

  余翠娥一把拉住南宫鹏飞,带向寨内快步如飞走去,笑道:“贤弟,你别闹此酸礼,你我到内宅再说。”

  南宫鹏飞身不由自主地被余翠娥拉往内厅坐下,茫然摸不著头脑,说道:“贵山又出了事故么?”

  余翠娥笑道:“你一下得摩云峰就获传讯,不过家父却非候于你,而是另有其人,恭贺你艺成下山。”

  南宫鹏飞俊面一红道:“姐姐取笑了,那有七便可谙晓武功,奉师命江湖历练并寻求两物。”

  余翠娥妩媚一笑道:“愚姐已为你摆酒庆贺。”

  南宫鹏飞道:“小弟不敢当!”

  余翠娥哼道:“你我还要分彼此是么?”

  两人正饮酒谈笑之间,突见无相天君余旭神色凝重走了进来。

  南宫鹏飞立起,只见余旭道:“公子少礼,娥儿,你道长白竹杖客来此何事?他竟是为了风雷堡主雷震子孽子雷武撮合作媒人来了。”

  余翠娥不花容失道:“爹,你应允了么?”

  余旭沉声道:“虎女岂能配犬子,现竹杖客仍坐在大厅,为父现稳他谓须商得你母同意,为父虽然不惧风雷堡,但不愿为此惹出事端…”说著望了南宫鹏飞一眼,道:“南宫公子才智卓绝,老朽意问计于公子?”

  南宫鹏飞不大感为难,垂首沉思须臾,抬面望望余翠娥一眼,只见余翠娥眸乞求之,灵机一动,道:“在下到有一计,不妨一试。”遂低声把自己所想之计详细叙说。

  无相天君余旭一听,立时展颜大笑,转身快步如飞走出,一至议事厅门外,面色一整,飘然迈向厅内。

  大厅内端坐著一白眉银须老叟,尖额秃顶,鱼眼鹰鼻,目光芒闪烁,身穿一件洗涤乾净的灰白长衫,太阳高高隆起,不言而知内功极高,下首由擒龙手李星岳相陪。

  竹杖客目睹无相天君余旭进入,欠身立起,含笑道:“不知令正之意如何?”

  余旭神色安详道:“雷少堡主年少有为,文武并资,小女能侍巾栉实为万幸,不过…”

  竹杖客道:“不过甚么?”

  余旭眉宇间充满忧郁,长叹一声道:“阁下可知趾鹰愁崖法轮尊者其人么?”

  竹杖客不呆住,从未听说过法轮尊者其人,茫然地摇首苦笑道:“在下并未闻过法轮尊者其人!”

  余旭道:“余某亦未耳闻,前傍晚有一自称厉信之人拜山,手持法轮尊者亲笔书函,云其三徒端木彪前年在罗浮山不意而遇小女,惊为天人,自此想念成疾,特命首徒厉信拜山撮合,并命厉信献上奇珍…”

  竹杖客失惊道:“难道山主应允了么?”

  余旭道:“当然余某不会同意,一则与法轮尊者并无一面之缘,孤陋寡闻,是否有此法轮尊者其人尚是存疑,再更难知这端木彪品如何,即与厉信言明,俟老朽有暇当亲赴鹰愁崖拜山,并观察端木彪人品一年半载方可答覆。”

  竹杖客目疑容道:“厉信如何回答?”

  余旭道:“厉信言说他愿山主言而信有,最好在未拒绝其三师弟端木彪婚事前,望勿轻许别人,余某当即答道一言九鼎,如非目前敝寨为川南四煞之死困扰,立即与厉朋友前往鹰愁崖。”

  竹杖客道:“此话是真么?”

  余旭哈哈大笑道:“余某一生待人无他是处,仅诚敬二字,阁下若然不信,现尚存有法轮尊者亲笔手函,厉信尚在宾舍犹未离去。”

  竹杖客立道:“在下愿一见厉信。”

  余旭略一沉,颔首道:“好,随我同住宾舍!”

  宾舍沿山涧建造,楼高两层,舍外花木扶疏,山明水秀,飞檐绿瓦,朱红楹柱,凭楼倚望,令人神怡。

  无相天君余旭走在最前,登楼而上,擒龙手李星岳与竹杖客并肩同行,李星岳道:“厉信冷傲乖张,阁下最好勿触怒他,以免闹成僵局,若应付不当,将招致敝山一寨大祸。”

  其实竹杖客最乖张狂傲,自恃武功高强,除武林中有限几位知名人物外,均不以为礼,闻言心中大怒,但强于抑制,冷冷一笑道:“厉信武功如何?”

  李星岳答道:“似高深莫测。”

  竹杖客目蕴怒光,激动已极,鼻中冷哼一声。

  三人登上楼廊,隐闻谈笑声入耳,擒龙手李星岳道:“内堂香主陈钦豪现在陪伴厉朋友。”说着急趋超前,立在最后一间门前,朗声道:“山主拜望厉老师!”

  只听一个百粤口语道:“厉某不敢。”说时走出一面色森冷如冰蓝衫中年,已展出笑容,一眼瞥见竹杖客神色不善,倏地笑容顿敛,冷冷答道:“山主,在下意明晨离山,山主何时光临,望乞见告?”

  余旭含笑道:“余某已修书一封,烦令师,一切均在函中言明。”说著又道:“厉朋友,请借过一步说话。”

  厉信道:“余山主,有话请讲当面。”

  余旭似无可奈何,暗叹一声道:“厉老师,余某与你引见一位朋友,这位是关外名宿长白双杰之一竹杖客。”

  厉信神色冰冷,答道:“幸会!”

  竹杖客心中怒火猛炽,双手抱拳道:“厉朋友,令师法轮尊者隐居南荒,其名不彰于中原道上,其中定有原因,莫非从前是中原武林中著名人物,罹受拂逆重挫,灰心世事么?”一股暗劲送出。

  厉信身形奇奥一动,避开暗劲,冷笑道:“家师世外高人,怎可与沽名钓誉,口腹剑之徒相提并论。”

  竹杖客目杀机嘿嘿冷笑一声。

  余旭双眉一皱道:“两位不要伤了和气,使余某左右为难。”

  竹杖客沉声道:“在下习厌恶狂妄自负小辈,闻得李老师言说厉朋友武功高不可测,必是自恃武功,在下意讨教几招。”

  厉信冷笑道:“竹杖客之名又非武林道上卓著盛名人物,与厉某动手恐还不配。”

  竹杖客不气得五内俱裂,大喝道:“老朽若不将这狂妄小辈点倒,割耳毁舌,从此在武林中除名。”

  无相天君余旭神色极为尴尬,连连抱拳陪笑道:“两位都是来此为小女撮合而来,何必为了一句话误会动武。”

  厉信神色一变,道:“什么,余山主你仅一女,究竟许配何人?”

  余旭庄颜肃,高声道:“余某尚未应允两位任何一方。”

  厉信道:“山主你曾许下诺言,在未驾临鹰愁崖拒绝婚事前,不可许让别人。”

  竹杖客冷笑道:“余山主有择配之权,你何能妄言?如再口无忌惮,莫怨老朽出手狠辣。”

  厉信哈哈狂笑道:“你一再口出狂言,定自恃绝艺,厉某非要你从此在武林中除名。”

  竹杖客怒道:“好!”纵身一跃,疾如飞鸟般掠下楼去,立在草坪上,右拳蓄满真力横相待。

  只见无相天君余旭神色忧急,拦阻厉信道:“厉老师不可轻动无名,竹杖客老师系为风雷堡少堡主雷武说谋,成与不成均由余某作主,厉老师因一时之忿,树下风雷堡巨敌,为令师带来大祸,似得不偿失。”

  厉信冷冷一笑道:“风雷堡主雷震子有名无实之辈,厉某何惧,余山主请释疑虑,莫说是雷震子,就是天塌下来厉某也能接住。”说著竟自望楼梯走去。

  不言而知厉信是南宫鹏飞所扮,余旭望望李星岳一眼,他虽对南宫鹏飞之才华机智极为信赖,但南宫鹏飞在短短七内习成武功,令人难以置信。

  这时目睹南宫鹏飞居然不会轻功身法步下楼去,不心神大震,知竹杖客向有手黑心辣之名,恐南宫鹏飞难避毒手。

  竹杖客见状亦不大感惊疑,只觉李星岳之言不虚,厉信举动诡玄高深莫测,只见厉信缓缓下得楼来,慢步飘然走在自己面前,目光上下打量了两眼,淡淡一笑。

  余旭李星岳飞跃下楼,余旭伸手一拦,苦笑道:“此事若传扬开去,余某必贻人笑柄,何颜在武林中立足!”

  厉信冷冷一笑道:“人为一口气,佛争一炉香,此事与山主全然无干。”说著目注竹杖客接道:“尊驾既以竹杖为名,想必在竹杖上费了几年功夫,何不取出施展,厉某就凭一双掌领教。”

  竹杖客目中暴凶光,伸掌间一拍,衣腕腾起一长仅三尺翠竹,如拇指。

  原来他用异种实心方竹,以药物浸软环束在,此竹不但坚硬如铁,而且首端尖锐,力贯竹梢,无坚不摧。

  厉信大喝道:“请速出招!”

  竹杖客早就按耐不住,手腕振起,一招“天孙织锦”撒下满空竹影,杖势如山,挟著刺耳悸人罡啸凌头下。

  余旭李星岳不心头暗震,见竹杖客甫一出手即施展辣毒奇招,知制厉信于死,双双忙蓄势待发,一见不妙立即抢攻出手。

  那知厉信身法奇快无比,竹杖客甫自一振,即闪电欺身,抢制机先,右手疾挥。

  竹杖客猛感腕脉一麻,厉信已自退出两丈开外,五指抓著一正是自己的竹杖。

  只听厉哈哈狂笑道:“尊驾仗以成名的兵刃,看来亦不过尔尔。”

  竹杖客不知厉信用何手法将自己竹杖夺出手外,不心神大骇,面色狂变。

  余旭李星岳亦大感惊诧,以他们二人眼力之佳,竟也无法瞧清。

  厉信又冷笑道:“尊驾既是武林道成名人物,谅不食言,从此在武林中除名。”

  竹杖客虽知厉信逞险取巧,苦于自己无法瞧出他的武功来历,这口恶气怎能咽下,厉声道:“厉朋友,老朽一言九鼎,决无反悔,三月之内林某定然赶往鹰愁崖找回此过节。”

  厉信冷笑道:“尊驾不敌厉某,找上鹰愁崖也是白白送死,何况尊驾亦未必寻出鹰愁崖所在。”转面向余旭抱拳道:“山主,厉某在留在此必然多事,不如趁早赶回鹰愁崖覆命,但愿山主言而有信,只要山主一现踪岭南,厉某即赶来接引。”

  余旭回面向李星岳道:“贤弟领厉老师前往书房,余某亲笔手函即在镇纸之下。”

  厉信将竹杖弃置在地,冷笑一声,随著李星岳离去。

  竹杖客气得满面铁青,心知厉信取巧,凭真实武功厉信根本无法取胜,但又不得不承认厉信身法委实奇奥,无奈自己以一武林名宿便败在无名小辈手下,无颜再留在龙驹寨。

  余旭趁机走近,附耳低声道:“如今武林情势朝夕万变,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我暂且容忍,还求阁下向雷堡主美言,只须将法轮尊者师徒歼毙后,即将小女送往风雷堡完婚。”

  竹杖客咬牙痛恨道:“这包在在下身上,雷震子必全力以赴,在下返回风雷堡后即有急使赶来,不知山主何时动身前往鹰愁崖?”

  余旭叹息一声道:“余某书信中未言明确期,只说在年内身拜望,一则川南四煞之死,予敝寨带来莫大困扰,再雷堡主亦失去珍物,恐引起江湖大,恐无法分身,为此余某必须慎重。”

  竹杖客道:“余山主你也太小觑了风雷堡潜势。”

  余旭抱拳一笑道:“总之余某全仗阁下在雷堡主面前美言,但须应允余某两个条件。”

  竹杖客道:“那两个条件?”

  余旭道:“第一,此事不可张扬外,否则余某拒绝与雷堡主结为秦晋。”

  竹杖客道:“那是当然之理。”

  余旭道:“其次,小女曾许下重誓,非武功胜过她的不嫁,届时如余某护送小女前往风雷堡,雷少堡主倘无法取胜,婚事只有暂时作罢!”

  竹杖客不楞然道:“凭真实武功印证高下么?”

  余旭点点头道:“一点都不能取巧!”

  竹杖客道:“好,在下当即转告。”

  此刻擒龙手李星岳快步走回,道:“厉老师已离山,属下送至寨城外作别而去。”

  竹杖客脸色一变,冷笑道:“他走了么?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在下亦要告辞。”双拳一抱,身形冲天而起,几个起落,去势如电瞬眼无踪。

  余旭心知竹杖客必是追踪厉信身后,向擒龙手李星岳微微一笑,低声道:“贤弟方才瞧清了南宫公子夺取竹杖手法么?”

  李星岳摇首微笑道:“南宫公子奇奥手法属下虽未看清,但他胆大心细,时机拿握得极准,方能制胜机先,换在属下,恐无法出手。”

  余旭哈哈大笑道:“贤弟一向轻不服人,这次也心服口服了,不要说贤弟,就是余某也望尘莫及。”

  李星岳面色一正,道:“山主宜早为之计,免得龙驹寨为别人抢去。”

  余旭笑道:“小女慧眼识人,余某心中早有此一打算,只恐南宫公子已订下婚事。”

  李星岳诧道:“山主未问明张福么?”

  余旭道:“此事余某怎便启齿,不过遣往燕京探听其家世之人这两就该返转了。”

  忽闻余翠娥嗔道:“爹!您又在议论女儿么?”

  但见余翠娥罗裙飘飘,霞生双靥,立在一株翠柏之下。

  余旭哈哈大笑道:“娥儿,你还不愿意么?”

  余翠娥羞不可遏,嗔道:“爹,你真是…”双足一跺,如飞奔往内宅而去。

  …

  南宫鹏飞已恢复本来面目,神采飘逸,独坐书房,握卷阅读。

  忽闻一阵朗朗大笑道:“公子在么?”

  南宫鹏飞闻知是余旭语声,倏地立起,只见余旭快步掠入,抱拳谢道:“公子智比诸葛,从客退敌,大德不言报,老朽在此先拜谢了。”

  一貌美女婢掺著老夫人进入,老夫人道:“理当言谢。”

  南宫鹏飞一揖至地道:“在下一得之愚,侥幸得逞,山主言谢愧不敢当。”

  老夫人道:“老身意向公子请教一事,不知可否?”

  南宫鹏飞道:“老夫人有何垂询,不妨请说?”

  老夫人缓缓坐下,示意余旭侍婢退出。

  余旭道:“老朽还有事,你们慢慢谈吧!”

  老夫人待余旭待婢退出室外之后,开门见山道:“老身膝下仅有一女,意托付终身,公子不知可愿意否?”

  南宫鹏飞不面红过耳,道:“令爱千金之躯,在下凡夫…”

  老夫人不待他说完,面色一沉道:“公子愿意不愿意只管直截了断说出。”

  南宫鹏飞嗫嚅答道:“但愿老夫人之命!”

  老夫人展笑容道:“公子身旁有无珍物,请赐老身作为聘定?”

  南宫鹏飞略一沉,道:“在下贴身有一小玉马,悬在颈间,容待取出。”说看走向邻室衣取下递老夫人。

  老夫人凝目望去,只见玉马仅拇指大小,泽朱红,发纤细可辩,栩栩如生,以金练穿贯马鼻,乃价值连城之物,不欣然喜。

  忽闻余旭呵呵大笑走入,道:“恭贺夫人得一佳婿。”

  老夫人道:“老爷还不是一样么?”

  南宫鹏飞面色通红,不知所措。

  余旭含笑望了南宫鹏飞一眼,道:“老朽斗胆唤公子一声贤契,此后就是一家人,无分彼此,贤契行道江湖在即,无须急急改口称呼,以免不便。”话声略顿,又道:“贤契奉命行山,令师可有什么吩咐?”

  南宫鹏飞道:“家师言说武功一道,渊博深,浩瀚若海,尽有生之年所得者不过一鳞半爪耳,此次奉命下去,首重历练,借他山之石可以攻错…”

  余旭颔首微笑道:“令师确有见地,以贤契姿质骨,不难举一反三。”南宫鹏飞道:“家师命在下顺途寻觅两物。”

  余旭道:“那两物何名?”

  南宫鹏飞道:“一是玉果,一是火龙珠,两物若取到立即赶回摩云峰覆命。”

  余旭大诧,道:“玉果,火龙珠出自何处?”

  南宫鹏飞摇首道:“家师并未言明,只道此乃可遇而不可求之事。”

  两人谈论之际,老夫人却已悄悄离去,余旭垂首沉思良久,叹息一声道:“谅系为了那首联语之故,令师未向贤契明言禅坐摩云峰绝顶之故么?”

  南宫鹏飞道:“家师未曾明言。”

  余旭面色凝肃道:“看来贤契此行任务极为艰难险阻,贤契好好休息一天,明晨容老朽传授易容之术,行走江湖不无裨益。”说著转身走出。

  南宫鹏飞平眼高极顶,庸俗脂粉毫不置意,在燕京时说亲提媒客户限为穿,概为所拒,不料紫柏山中竟获奇缘。

  余翠娥盖代风华,天香国,在武林有第一美人之称,一来她与南宫鹏飞一见锺情,南宫鹏飞翩翩风采,浊世神龙,行道江湖时难免为人夺爱。

  南宫鹏飞只觉人生遇合之奇,不可预料,突见家人张福步入欣喜于道:“少爷回来了!小姐命小的请少爷到她房里去。”

  南宫鹏飞不一楞,道:“这样不妥吧!”

  张福道:“小人也是如此想法,但余小姐却坚定命小的催请少爷,说是有事相商。”

  南宫鹏飞略一沉,答道:“如此你就带路吧!”

  张福领著南宫鹏飞走去。

  余旭内宅占地宽敞,建造式样一如燕京王候寓邸,回廊朱栏,水阁园亭,重门叠户,宏伟中不失幽静雅致。

  余翠娥所居系-处独院,奇花妍发,阵阵幽香沁心肺腑,廊檐下设有鱼缸盆景,俨然旧景。

  张福高声道:“小姐,我家少爷过来了。”

  只听余翠娥莺声呖呖道:“请进!”

  南宫鹏飞踌躇了一下,掀开门帘跨入房中。

  余翠娥身著一袭鹅黄罗衣,玉靥霞生,脂粉薄施,立在妆台前,嫣然微笑,不啻月里嫦娥。

  南宫鹏飞不看得呆了。

  余翠娥羞赧不胜,裣衽微福道:“恭贺贤弟艺成下山了,因这几愚姐怕你练武分心,所以未去摩云峰探望,再山外频闻谷姥姥爱女谷中凤探闻贤弟行踪,为此愚姐不胜耽忧。”

  南宫鹏飞诧道:“小弟与谷中凤并无爪葛,她找我则甚?”

  余翠娥白了南宫鹏飞一眼,嗔道:“你真不知道么?谷中凤似看中了你?”

  南宫鹏飞玉面通红,道:“姐姐别说笑!”

  余翠娥慨叹一声道:“愚姐并非说笑,你人品奇佳,后行道江湖,难免为儿女私情牵,尤其谷中凤面冷心热,你若拒绝,无异刺伤了她的心。”

  南宫鹏飞楞然道:“姐姐是指谷中凤而言么?”

  余翠娥叹道:“你真是痴子,愚姐是拿谷中凤譬论。”

  南宫鹏飞摇首一笑道:“姐姐放心,小弟虽非柳下惠,却见。”

  余翠娥道:“如此姐姐就放心了。”说著在屉中取出一件柔软淡黄,薄如层纸,非丝非绒,道:“此乃神猊宝衣,水火不侵,刀剑难入,赠你贴身穿著,防人暗袭。”

  南宫鹏飞知不可推辞,连声称谢。

  余翠娥嫣然一笑道:“家父连事繁,命愚姐代传易容之术及说明目前武林各门各派形势,将来你行道江湖时较为方便。”

  南宫鹏飞道:“有劳姐姐费心。”

  余翠娥道:“愚姐用数时光将各大门派形势人物正的武功源俱已书下,贤弟且请坐下,容愚姐细叙。”

  一弯新月,几株垂柳,长安大雁塔倒影映在涟漪绿波上,织成梦一般的诗景。

  南宫鹏飞独自一人伫立在一泓水塘边,微风飘衣袂跌入沉思中,他油然泛起一种惘然若失感觉,不知何去何从,更不知如何著手寻觅翠果及火龙珠,不住长叹一声。

  忽闻身后飘传入耳一阵银铃悦耳娇笑道:“月夜沉思人不寐,他乡游子独怆然,公子是否思念家人么?”

  南宫鹏飞闻得语声甚,不一怔,转目望去,正是那谷中凤,不秀眉微皱,道:“原来是姑娘!”

  谷中凤仍身看一袭黑衣,明眸皓齿,清丽无俦,月夜之下宛如一只墨凤凰,只听谷中凤道:“公子是何时离开摩云峰的?”

  南宫鹏飞道:“自那晚在摩云峰古寺见得姑娘后,第三一大早就离开紫柏山了。”

  谷中凤道:“时已三更,公子独自一人徘徊在雁塔前莫非是等候友人么?”

  南宫鹏飞微笑道:“时值炎夏盛暑,大白天里酷热难耐,反不如此刻酷暑尽涤,清风徐来,置身诗境画意,岂非更好么?”

  换在别人,谷中凤必然暗骂穷酸,掉首不顾而去,但男女之间不易以常理譬释,妩媚娇笑道:“公子真雅兴不浅…”

  蓦地,塔后响起一声清啸,播回夜空,只见塔顶飞鸟般腾起两条人影,电泻落下飞奔而来。

  谷中凤面色微变,低声道:“冤孽!”

  两人身形倏地顿住在谷中凤身后三丈开外,其中一人是二旬五六少年,背搭一柄降魔杵,另一人是一五旬老音,目光阴冷。

  这少年目蕴怒光望了南宫鹏飞一眼,含笑与谷中凤抱拳道:“谷姑娘伤了澜沧三凶门人,此刻澜沧三凶已发现姑娘行踪,片刻之后便将赶至,特来通知姑娘慎防一二。”

  谷中凤冷冷一笑道:“多谢葛兄,澜沧三凶如不惧子母雷珠,只管前来寻仇好啦!”

  那老者一笑道:“明易躲,暗箭难防,三凶似非全为了寻仇,姑娘一人独留陕中,他们心疑姑娘必已侦知川南三煞之死线索。”

  谷中凤冷笑道:“这与他何干!”

  葛姓少年向老者暗示了一眼色,含笑道:“姑娘豪气干云,不让须眉,在下有愧多矣,姑娘可否引见友人。”

  谷中凤鼻中轻哼一声道:“我与这位公子萍水相逢,无意邂逅,与葛少侠两位文武殊途,问人姓名似嫌冒昧。”

  葛姓少年意虽不信,却脸现讪讪之,正启齿,忽见远处月茫茫,现出多条速快身影,不脸色一变道:“三凶来了。”

  南宫鹏飞转身飘然离去,只听身后谷中凤怒骂喝叱声,因事不关已,莫动于心,仍自是面向大雁塔。

  忽闻一声轻喝道:“站住!”

  眼前人影疾闪,葛姓少年已阻在他身前。

  南宫鹏飞冷冷答道:“在下与尊驾夙不相识,为何拦住去路。”

  葛姓少年沉声道:“我不信阁下身无武功!”

  南宫鹏飞怒道:“在下会不会武,与尊驾何干!”

  葛姓少年目中暴杀机,冷笑道:“半夜三更,阁下一人独游未免令人起疑。”

  南宫鹏飞面色一变,道:“官府尚且不在下独游,尊驾是何许人物,敢向在下出此无礼之言,真形同匪盗,无之尤。”

  只听雁塔之下暗处飞出一声阴冷笑声道:“骂得好,葛天粱你平趾高气扬,倚仗你老子之势无恶不做,今晚遇上丝毫不会武功穷酸敢当面折辱与你,活该你倒楣啦!”

  葛天粱大喝道:“你是谁,迅速现身通名受死!”说时右腕疾晃,三点寒星疾如电奔打去。

  塔下草丛中冲起一样黑影,非但毫不闪避,反如飞向三点暗器扑来。

  只听叮叮叮微响,三点暗器悉数飞尽,那条身影迅疾无伦地撞向葛天粱而来。

  葛天粱心神一震,忙右足一滑,挪开三尺。

  那身影迅快如电擦身而过,叭叭两声大响,葛天粱双颊挨了两下重的,牙齿迸落,鲜血出。

  葛天粱只觉眼中金星飞冒,那人下手极重,痛彻心脾,不厉叫出声,目中怨毒至极。

  那人身影一落,南宫鹏飞已辨出正是云中雁铁丐龙霄腾,他奉命来长安雁塔上与所约人四更晤面,因时刻末至,目睹月甚美,即在雁塔下徘徊留连。

  此刻龙霄腾望也不望南宫鹏飞一眼,向葛天粱嘿嘿冷笑两声道:“没出息的东西,自己不获青睐,反向不相干之人出气,我老化子委实瞧不顺眼。”

  葛天粱瞧清楚江湖道上著名的杀星老怪物龙王爷,不了一口冷气,苦笑道:“老前辈你误会了…”

  龙霄腾大喝道:“老化子有什么不知道,你心狭隘,无事生非,老化子越想越有气…”说时五指疾如电光石火伸出,施展分筋错骨手法错开两处重经。

  葛天粱不由痛得满面冷汗如雨,面色惨白如纸,踉跄奔去。

  随著葛天粱同来之老者闻声掠至,识出是出手狠辣,嫉恶如仇的龙霄腾,不胆寒魂落,也不顾葛天粱去向,玄鹤冲天拔起,逃之夭夭。

  那面澜沧三凶等人正要向谷中凤弹攻出手,亦辩出觉来人是龙霄腾,忙道:“谷姑娘,你我后会有期。”急急转身遁去。

  谷中凤转面一望,只见龙霄腾走来,裣衽施礼道:“龙老前辈又再出江湖了,难怪三凶亡魂丧胆。”

  龙霄腾怪目圆瞪,哈哈大笑道:“老化子闻听川南三煞死因,便知江湖中即生变,未免静极思动,瞧瞧掀风作是何许人物。”说著一顿又道:“澜沧三凶其实不须老化子出手,只消姑娘一枚‘子母雷珠’就够他受了。”

  谷中凤面色一红道:“子母雷珠威力霸道,此处怎可轻发,况且子母雷珠系雷震子堡主成名之物,向甚珍惜,蒙他赐晚辈一枚,如非生死紧要关头,岂能妄用。”

  龙霄腾笑道:“谷姑娘到是诚实不欺,令堂可好么?”

  谷中凤道:“托老前辈福庇,家母健康如恒。”说时发现南宫鹏飞不见去迹,神色忧急。

  龙霄腾咧嘴一笑道:“莫非寻找那年少书生么?”

  谷中凤不飞霞涌靥,道:“正是!”龙霄腾呵呵大笑道:“这娃儿人品奇佳,惜不擅武功,姑娘素有貌美如花,心冷如铁之名,何独相中这娃儿。”

  谷中凤闻言不羞急集,顿足道:“老前辈为何取笑,晚辈是忧心他为葛天粱暗算。”

  龙霄腾深深注视了谷中凤一眼,长叹一声:“也难怪你,就是老化子也瞧中了他的骨秉赋,意收他为传人,姑娘谅有耳闻老化子擅风鉴之术,这娃儿福泽深厚,遇合极奇,他必扬名江湖,冠绝武林,可惜…”

  谷中凤诧道:“可惜什么?”

  龙霄腾笑道:“可惜他命中多,姑娘爱上这娃儿难免燃酸吃醋。”

  谷中凤羞急嗔道:“老前辈又来取笑了。”

  龙霄腾肃颜正道:“老化子是真话,今晚老化子就去找他愿否能拜在我门下,如他应允,就是老化子衣钵传人,后姑娘如果遇上纷扰,找上老化子,别怨我要饭的作不了主。”

  谷中凤闻言羞赧不胜,这等儿女之事,又是片面种情,极难启齿,低垂粉颈,默然不语。

  龙霄腾哈哈大笑道:“我老化子要走啦!”

  谷中凤忙道:“老前辈…”

  龙霄腾圆睁怪眼,道:“老化子年逾古稀,这等儿女之事有什么不明白的,我虽嫉恶如仇,就极愿成人之美,以后姑娘如相让老化子未来徒儿三分,此事包在我老化子身上。”

  谷中凤低垂螓首道:“还望老前辈成全!”

  龙霄腾点点头道:“好,老化子就去找他,姑娘明晨在大雁塔相候就是。”

  谷中凤忽道:“老前辈真能找到他么?”

  龙霄腾哈哈一笑道:“老化子自留坝一路尾随而来,暗察他心为人,时非一,与他比邻而居,怎能不知他住在何处?”

  谷中凤忽玉靥一红,现出羞意道:“老前辈知他姓名么?”

  龙霄腾呵呵大笑道:“他祖宗三代老化子均能背诵,世代书香,名门显宦之后,复姓南宫,名鹏飞。”

  谷中凤道:“老前辈虽武功旷绝,但武学一道决无一夕可成之理。”

  龙霄腾摇首笑道:“南宫鹏飞虽是官宦之后,其父厌恶朝纲不振,辞官就商,他本人亦不求功名,嗜癖山水林泉之胜,自幼逢一异僧,已扎好上乘内功根基,其游踪四海亦是访求名师…”说著呵呵大笑道:“老化子话已说得太多,姑娘亦可回旅店休息。”说著振臂潜龙升天拔起,去势迅快如飞,杳失于夜苍茫中。

  谷中凤怀著一腔喜悦,乃如流星返转客店。

  南宫鹏飞藏身大雁塔上,两人答问听得极为清晰,暗暗焦急道:“自己未婚房余翠娥就是防我行走江湖沾染儿女私情,龙前辈为何多事。”

  忽闻塔外一声轻笑道:“南宫贤侄!”

  身影一闪龙霄腾飘身而入,嘻嘻一笑道:“贤侄不可怪老化子多事,大丈夫何患三四妾,何况命中注定,丝毫不能勉强,更少树一强敌,于贤侄不无助益。就是老化子不愿多事,后困扰更甚。”

  南宫鹏飞笑笑不语。

  龙霄腾正道:“老化子受令师付托之重,岂能不权衡利害,令师一再严嘱千万不能吐师承,只推说是老化子寄名弟子就是,这一切均是令师预为安排。”说著怀中取出一函,接道:“明晨贤侄持函去见长安三星镖局拜见总镖头月金轮何慕豪,老化子还有事三天后晚再来大雁塔相见。”疾如闪电而出。

  南宫鹏飞出书信就著月拜阅已知就里,慎藏怀中,拾级下塔。

  五更不到,天色已是大亮,城门大开,南宫鹏飞飘然漫步入得城去。

  街上已有行人,肩挑负贩叫卖不绝。

  他走入一家饭庄,食客虽然不多,也有三成座,看来这饭庄生意不恶,夜买卖,择一洁净座头坐下,唤了一碗羊泡馍及炸三脆,并要了一角酒。

  正在低首进食之际,忽闻邻居窃窃低声道:“这事透著点稀奇古怪,五天前三星镖局接下一批红镖,价逾百万,须送往安庆,迄至如今尚未见动静,何慕豪这老儿行事委实莫测高深。”

  另一人冷冷笑道:“这批红镖大半俱是金珠,万不能偷偷运出,何慕豪知风声外,说不定正在约请能手相助,倘途中出了岔错,倾家产也不够赔累。”

  “即然咱们决定劫镖,就不怕他飞上天,咱们骑驴子唱本等著瞧吧!”

  南宫鹏飞心中一怔,垂首饮酒之际偷觑邻座,只见是三个面目阴沉悍鸷身著蓝布大褂五旬左右老者。

  忽见一獐头鼠目短装汉子匆匆奔入在三人空著的一方坐下,低声道:“三星镖局十万金珠尚封存在库房内,夜守护,尚未打听出何时起程。”

  南宫鹏飞凝耳倾听,突然邻座寂然无声,不由抬目望去,邻座四人已离席步向店外。

  匆匆腹结账走出,转向三星镖局而去。

  三星镖局乃长安四大镖局之首,门前气派宏伟,广场方坪竖一支五丈左右铁竿,上端飘扬一白锦金绣花边的三角镖镇,朱织三星,鲜明夺目。

  宫门前分是著八个抱刀大汉,怒目,顾盼生威。

  南宫鹏飞神态安详,朝左首一个抱刀大汉含笑抱拳道:“有劳通禀何总镖头就说在下南宫鹏飞求见。”

  大汉答道:“请问南官少侠师承来历?”

  南宫鹏飞道:“在下见了总镖头自会知道。”

  那大汉淡淡一笑道:“恕兄弟歉难应命。”

  南宫鹏飞鼻中冷哼一声道:“显然尊驾碍难通报,在下自会去见贵总镖头。”

  霍地四道刀光疾闪,拦阻南宫鹏飞去路。

  只听四声闷哼,呛啷连声单刀堕地,也不见南宫鹏飞如何动手,人已踏上石阶朝镖局内走去。

  早有人望内飞报,南宫鹏飞走入不过十数步,但见一浓眉豹眼花白长须紫脸老者快步出,眉梢眼角隐含忧虑,抱拳含笑道:“南宫少侠,属下无礼冒犯,望内海涵见谅。”肃客入厅分宾主落座。

  何慕豪道:“少侠枉驾敝局必有见教。”

  南宫鹏飞袖一函递与何慕豪,道:“总镖局头阅了此函便知在下来此何为。”

  何慕豪心中忐忑不安,神色紧张,待阅读书函后霾尽失,喜笑颜开道:“原来是龙大侠高足,何某失敬。”

  南宫鹏飞微微一笑道:“在下未来之前,风闻总镖局,接了一宗红镖,价逾百万,已有黑道人物来劫镖,不知总镖局有耳闻么?”

  何慕豪长叹一声道:“何某正为此事烦忧,镖局生涯,原就是刀口上血勾当,生死无常,无如这宗红镖担当甚大关系,不能稍有疏失,为此函邀知友赶来长安相助。”

  南宫鹏飞道:“总镖头决定何时启程。”

  何慕豪惨然一笑道:“除寥寥数位知己赶到舍间,所约能手却一个未见到来,风闻参与劫夺红镖之人其中不乏著名的凶,何某已横出心肠,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决定明晨起程。”

  南宫鹏飞略一沉,道:“依在下之见,不如暂缓数,容总镖头援手赶至,再在下出外侦悉劫镖凶如何布署。”

  月金轮何慕豪道:“就依少侠之见!”

  南宫鹏飞欠身离坐,道:“在下告辞。”

  何慕豪送至门首作别而去,南宫鹏飞迳自走向大雁塔。

  他每朝出午归,去雁塔其上由龙霄腾崔景云韦云淞三人轮授独门心法,尤其千里追风韦云淞尽心指点,并授他妙手空空绝技。

  回至镖局后一语不发,讳莫如深,令人有高深莫测之感,何慕豪问他,就说家师龙霄腾亦赶来长安,一切均有妥善安排,时机未至,在下无法相告,何慕豪也不便多问,待南宫鹏飞如同上宾。

  镖局中人难免良莠不齐,为此暗中烦言啧啧,谓南宫鹏飞心怀叵测,决不是威震宇内的铁丐龙霄腾大侠衣钵传人,说不定是对头人物冒充,总镖头引狼入室,红镖更无法保全。

  当然南宫鹏飞也有耳闻,故作不知,黄昏落,即至镖局后院练武场参观众武师练武。

  武师中不乏身手奇高的名家,拳掌兵刃均有独到之处,目睹南宫鹏飞旁观,耸恿使南宫鹏飞过招印证,但他含笑谦虚,无论如何相,总避不出手。

  第六傍晚,晚霞满天,南宫鹏飞正负手旁观武师捉对儿厮打,忽瞥见院墙外人影一闪,翻落院中,现出一个面泛青光,枭睛鹰鼻的老者,颔下一部短短地虬须,肩头著一对蛇头拐,发出一声恻恻冷笑。

  众武师齐皆撤手止住,面惊疑之,只听一人失声诧道:“澜沧三凶大凶断魂拐严繁!”

  严繁耳闻武师直呼其名,目中闪出一抹冷电凶芒,右腕一扬。

  只听一声惨嗥,那出言武师左肩为严繁毒暗器打实,血光迸,歪身撞地晕绝过去。

  群武师大怒于义愤,纷纷扑前。

  断魂拐严繁桀桀怪笑,倏地撒出肩后两支蛇头断魂拐。

  南宫鹏飞朗喝道:“诸位暂请住手!”

  武师们闻言纷纷纵身疾退,均以惊疑目光望着南宫鹏飞,暗道:“莫非南宫鹏飞里应外合?”

  南宫鹏飞慢慢走前,冷笑道:“眼前的可是澜沧严老当家么?为何登门行凶无是无非。”

  严繁枭睛一翻,嘿嘿冷笑道:“你是何人,唤何老儿出来当面回话。”

  南宫鹏飞面色一沉,道:“对在下说也是一样!”

  严繁目凶光,厉声道:“三更时分,严某来此取五十万金珠,绝不伤人,否则三星镖局今晚烟消瓦解,犬不留。”

  南宫鹏飞徐徐伸出右掌,道:“拿来!”

  严繁不一怔,大惑不解,道:“什么?”

  南宫鹏飞道:“解药!”

  严繁面色一变,大喝道:“小辈,你凭什么敢向老夫伸手敢讨解药。”

  南宫鹏飞淡淡一笑道:“严老当家,你不速取出解药,这镖局后院就是你埋骨之处。”

  严繁闻言中怒火猛炽,双拐一分,暴喝道:“小辈胆敢在老夫面前猖狂,速取出兵刃,老夫如不将你拐下断魂,也枉称澜沧三凶。”

  众武师精神一振,虽在情势危急中倒要瞧瞧南宫鹏飞绝艺。

  这时月金轮何慕豪迅快奔至,见状示意众武师退开远处。

  南宫鹏飞沉声道:“就凭你严繁微未技艺,少爷尚不屑亮出兵刃。”

  严繁大怒,双拐一式“拂云催”袭出,劲风如挟著漫空拐影如山攻到。

  南宫鹏飞身形一斜,欺身如电,双掌疾封,中食两指如戟,猛吐暗劲,飞戮严繁腕脉要

  行家伸手,便知有无,严繁目光锐厉,瞧出南宫鹏飞出手法奇快无比,招中套招,含蕴无数神奇变化,不大惊,只觉指风如刃点至,拐势倏沉,身形左挪三尺。

  南宫鹏飞手法神奇绝伦,如影随形跟至,双掌玄幻一旋飞出。

  严繁拐势未起,只觉双手虎口一麻,两支蛇头断魂拐被震落手呛啷堕地。

  南宫鹏飞吐气开声喝道:“打!”

  右腕一翻,掌心吐劲,小天星掌力已发出八成,噗的一声,击实在严繁坎上。

  严繁只觉气涌血逆,痛彻心脾,厉嗥一声,张嘴出一股鲜血,踉跄跌出五六步,身形摇摇倾,面色惨厉。

  他成名多年,少遇敌手,不料未即两招败在无名小辈之手,怎不令他气极羞怒绝。

  院墙外电疾风飘纷纷掠入七八条身影,现出二凶毒刀马棠魁、三凶梅花无影夺候炳奎的面目狰狞江湖恶,见状不骇然变

  南宫鹏飞冷笑道:“红镖后启程送往安庆,诸位如不畏死,尽可在中途伸手。”

  二凶毒刀马棠魁桀桀狞笑道:“血债血还,今宵就是血洗三星镖局之,何必等到后天!”

  南宫鹏飞身法迅快,五指疾伸扣在大凶严繁腕脉要上,冷笑道:“严繁!休怨在下辣手心黑!”左掌倏翻,徐徐扬起。

  马棠魁见状大惊,喝道:“住手,你敢击毙严老大,三星镖局数百口生灵尽遭毒手!”

  忽闻一声格格娇笑道:“马老二,你也太狂言不惭了,屋外埋伏的狐群狗尽已夹尾巴逃之夭夭,倘不见信试出声相见如何?”

  屋面上忽腾起一条娇小身影,旋风飘落在地,正是那谷中凤。

  马棠魁等凶闻言不由胆寒,又未曾目睹严繁如何失手落败当时情景,令人无法置信严繁伤在南宫鹏飞手下,此刻见严繁已制人手,耳闻谷中凤之言,急示意匪

  一个匪徒突然翻身窜上墙头,双足尚未沾实,只觉一股强猛罡力涌至,身不由主地跌下。

  众匪心神猛凛。

  南宫鹏飞沉声道:“严老大,你还不取出解药!”

  严繁目怨毒神光,却又不敢违忤,伸手人怀取出一包解药。

  一身形魁梧镖师抢步掠至接下转身一跃而去。

  严繁狞笑道:“严某如不死,总有相见之期,阁下何妨报出万儿。”

  蓦地,远处传来一声长笑道:“龙老叫化衣钵传人,凭你澜沧三凶也敢找回过节。”

  群闻声大骇,严繁暗暗追悔不及,忖道:“那晚明知老怪物在长安现迹,就不该利薰心,如今自找罪戾,怪得谁来。”

  谷中凤冷笑道:“劫镖主使人是谁!谅你三凶也无这份胆量,还不吐实。”

  梅花无影夺候炳奎把心一横,狞笑道:“谷姑娘未免大小觑我澜沧三凶了,严老大不过心高气傲,轻忽不慎失手,若凭真实武功,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只听传来龙霄腾宏声道:“谷姑娘,与此等凶枉费舌则甚,用剑挑斩马棠魁右足主筋,使他再无法使展毒刀,再剜去候炳奎两目,削去双手拾指,瞧他如何用无影梅花夺,严繁则点他七绝脉,他恶行如山,让他先受活罪慢慢死去,三凶如恃强玩抗,子母雷珠可发出。”

  谷中凤闻言疾展长剑,横剑挥出。

  只见寒光电奔,但闻候炳奎惨嗥出声,双手抬指刃堕地,血涌如注。

  谷中凤出招奇狠辣,候炳奎心神旁骛之际,不料剑势电奔削至,闪避不及罹此断指之痛。

  马棠魁忽地一鹤冲天起,腾身疾弹,迅如奔矢向墙外。

  谷中凤叱道:“你走得了么?”

  长剑变招疾出,一式“金针度厄”点向马棠魁右足主筋。

  马棠魁只觉右足一痛,厉啸出手,一道蓝汪汪光华回身劈出…  wWW.wuGUixS.com 
上一章   朱衣骅骝   下一章 ( → )
《朱衣骅骝》是经典武侠小说类作品,朱衣骅骝未删节由网友提供;由作家武陵樵子倾情所作;乌龟小说网提供朱衣骅骝无广告免费阅读!尽力最快速更新朱衣骅骝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