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小说网提供一龙三凤完结
乌龟小说网
乌龟小说网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重生小说 言情小说 综合其它 官场小说 军事小说 推理小说 校园小说 架空小说 网游小说 灵异小说
小说排行榜 竞技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武侠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短篇文学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耽美小说
好看的小说 姐弟之恋 高贵母亲 娉婷我妻 猎母日记 夏日浪漫 小街舂色 借种历程 妇科男医 谁在寂寞 雪月风花 热门小说 完结小说
乌龟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一龙三凤  作者:忆文 书号:41415  时间:2017/9/20  字数:22290 
上一章   第十三章 慈鸟反哺救恩人    下一章 ( → )
一轮明月清辉四,志航方始醒悟到今夜原是八月十五。

  各派掌门、帮主等领袖人物,对志航均都由衷的敬慕无比,纷纷前来探问,清虚道长因伤重不能亲来,但不过瞬息之间,就派随侍的道童过来探视了三次,但都被褚云奇与吕无忌两人应付了出去。

  约过了顿饭之久,志航瞑目跌坐,似已沉沉睡去,褚云奇微吁一声,与吕无忌招呼了一下,方始轻轻退了出去。

  志航双手抓着帐篷上垂下来的绳索,慢慢站了起来,缓缓的试着走了几步,只觉尚能勉强支持,于是轻轻的走了帐幕而来。

  帐幕外原有不少值夜守卫之人,其中两名僧人见志航信步走出帐篷,连忙举步奔了过来。

  志航挥手止住他们,故做散步了望月

  两名僧人怔怔的呆了一会,互望一眼,只好又退了回去。

  志航着缓缓走了几步,慢慢向帐幕之后走去。

  后面是一带丛林,杂树茂密,志航定神四望,只见守望了哨的桩卡不多,于是踉踉跄跄,迳向林中走去。

  原来他自知伤重必死,不愿在死后使人发觉到自己的双重身份,是故急离开清虚道长等人。

  他凄然暗忖:白蔷薇失限长谷中,结果必然凶多吉少,自己生命危在旦夕,此生自是无缘再与母亲相见,念及父仇母恨,不由一时心如刀戮,心想自己真是一个不孝之人了!

  还有孤苦伶仃的王思婷,此时也不知落何处?

  一时万千思念齐上心头。

  他肩上重担虽多,但此时已只好全都撇下不管,如果勉强说来,他只完成了一件心愿,那就是挽回怪师父牛魔王的声誉。

  曲于今一战,在今后武林人物心目中,牛魔王将是受人崇敬的一代大侠,当是毫无疑问之事。

  倒电立刻想到怪师父壁留字的遗命,所教他的是“杀”

  与“恨”他既未杀死索命居土为怪师父报仇,亦不能活到明年中秋去替他应巫山神女峰之约,更未遵行他那“恨”与“杀”

  的遗命,却使他死后在武林中变成了一代豪侠,泉下相见之时不知怪师父是怒是喜?

  另一件使他难释于怀的天罡神功,张三丰祖师千年手著秘笈,藏人地下石室,自是希望异有人能将这天下第一神功再度传之于世。

  不料自己未经学成,不不得不瞑目而死,而且那秘笈已被自己销毁,此后武林之中,这一份天下第一神功,当真就要永远失传了!

  心中一味茫忖思,不觉已穿同丛林,走到了一道小溪之旁。

  他收住脚步,慢慢将面具、衣履一件件了下来,包好束要间,心想:而今而后“牛魔王”与公孙龙都要从这世上永远消逝了。

  他已走得筋疲力尽,就在小溪边上坐了下来。

  忽然一阵衣袂飘风之声传了过来。

  志航循声看去,只见一条人影向他飞跃而来。

  那人身形娇小,全身绿衣,待跃至近前,方才看出竟是巫山嫠妇的女儿,那个曾与他在死谷秘道之外以内力互搏两败俱伤的绿衣少女。

  她愕然看了志航半晌,道:“你不是和我白姊姊一块的那…”

  她似是因下面的话不知该怎样说法,微微一笑,收住话锋。

  志航点点头道:“不错,上次曾在府上叨扰了半天…”

  他心想:“幸而我已把“牛魔王”面具衣履换了下来,否则立时就要死在你的手中。

  绿衣少女急急问道:“你可曾见到过我白姊姊吗?”

  志航心头一惨,凄然半晌,道:“没有。”

  绿衣少女跺脚叹道:“唉!她到底是跑到那里去了呢?一连好几天来,我跟娘到处找她,却连一点踪迹都没找到!…”

  目光停在志航脸上,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我知道白姊姊所以要偷偷跑了出来,都是为了找你!”

  志航不住双泪夺眶而出,道:“唉!恐怕我们今生已不能再见了!”

  说毕吁不已。

  绿衣少女不解的问他仔细打量了一眼,忽然惊呼一声,道:“怎么?你受了伤吗?”

  志航点点头道:“已然重伤死!”

  绿衣少女关切的凝注了他一会,道:“不要紧,我娘也许能给你治好。”

  志航长叹一声,方答言,忽听又是一阵衣袂飘风之声传来。

  抬头看去,只见一条黑影在月光下宛如大鹏展翼,以迅如电光石火之势,向自己与绿衣少女停身之处扑来。

  那黑衣人扑来之势奇快无比,在明朗的月之中,看来真像一支凌空而下的飞鸟一般。

  志航不由黯然大吃一惊。

  但他已经伤重垂死,不论来人是谁,都已无关紧要,故而惊动的心情立刻就恢复了平静。\只听绿衣少女兴奋的道:“我娘来了!”

  志航定神看去,只见来者果然是巫山嫠妇…

  她目光淡淡的在志航身上转了两转,然后向绿衣少女问道:“可曾找到过你义姊姊的下落吗?”

  绿衣少女摇摇头道:“没有,不过却在这里遇到和白姊妹-块的…”

  说着目光一掠志航,接下去道:“他人被人打伤了,娘,快给他治一治吧!”

  志航经过一番奔走心血浮动,此刻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是投有,只好坐着不动,双拳一拱道:“老关辈,恕在下伤重不能起身。”

  巫山嫠妇随口嗯了一声,目光冷冷的盯视了他一会,忽然沉声喝道:“我那义女现在那里呢?”

  志航原是不惯扯谎之人,但却又不便把白蔷薇被索命居士捉去之事说同,一时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绿衣少女困惑的望着巫山嫠妇,嘴说道:“他并没遇到我白姊姊。”

  巫山嫠妇喝道:“你是怎会知道的!”

  绿衣少女经巫山嫠妇一喝,方始觉得自己出言未免唐突,不由双颊飞红,赧然俯首不语。

  志航长吁了一嘴动了一阵,言又止。

  巫山嫠妇沉缓的摇摇头道:“老身略通易卜星相之学,即使你不说,我也能略知梗概…。”

  目光凌厉的视着志航,接下去道:“那白蔷薇舍死忘生,对你可说情深如海,而你却毫无怜惜的把她置于凶险死亡之地,你不觉得太薄情寡义了吗?”

  言下似是对志航与白蔷薇深入七绝大阵,索命居士将白蔷薇掳去之事都曾亲目所见一般。

  志航又愧又悲,长叹一声道:“唉!在下…”

  一言未毕,双泪夺眶而出,收住话锋,垂下头去。

  巫山嫠妇冷冷的道:“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话锋一顿,忽然像诗般诗般的接下去道:“玉惨花愁悟前因往事成空梦难寻堪笑世间痴女子“为何总悬薄幸人”

  毕,竟也凄然长叹起来,彷佛因此触了心底的隐痛,在山林月夜之中,益发难遣愁怀。

  绿衣少女茫然的扫掠着两人,向巫山嫠妇试探着问道:“娘,你算出我白姊姊到底是去了那里呀?”

  巫山嫠妇天上沉浸于回忆悲愁之中,闻言猛然抬起头来,扫了俯首枯坐的志航一眼道:卦象凶险,必然已陷于长谷中,虽非三伤五绝之象,也已生机不多,而且,依据卦象之中…”

  一指志航,有些怒意的接道:“你白姊姊的一线生机,尽握在此人之手,可是他却置之不理,使你白姊姊的生机濒于断绝?”

  绿衣少女沉默半晌,眉宇间似愁似怒,目光在志航的满身血污和苍白的脸上转了一阵,有些同情的道:“也许他是为了救我白姊姊才伤成这样的…”

  转向志航喝道:“嗨!你说是不是嘛?”

  志航勉强抬起头来,方答言,巫山嫠妇哼了一声道:“也许他果有相救之心,但他却放过了恰当时机,此刻连他自己性命都已不保,更谈不上别的了!”

  志航情绪激动无比,费力的吁着说道:“老前辈卦象很灵,白姑娘确已陷人于长谷中,不过,她与我亲逾兄妹,恩深如海,在下宁肯粉身碎骨;也不能使她损伤一毫一发,当时情况如非万不得已,岂能任她失陷.于妖人之手?…”

  凄然长叹一声,挣扎着说下去道:“自然,眼下我已是垂死之人,只有含恨而逝,不论白姑娘或是老前辈对我能否谅解,也是毫无办法之事了!”

  由于情绪的激动,加上费力的挣扎着说了一阵伤心之言,顺觉行血一阵逆,又复张口出一股血箭,侧身倒了下去。

  绿衣少女低低惊呼了一声,待俯身去扶持跌倒的志航。

  便她立刻又缩回手来,转头轻轻喊道:“娘…”

  巫山嫠妇站在一侧,冷冷喝道:“怎么?”

  绿衣少女嗫嚅的道:“不管他怎样,总是我白姊姊死忘生要找的人,而且他现在重伤死,咱也不能真的见死不救啊!”巫山嫠妇叱道:“这种寡情无义之人理他做甚?死活随他去吧!”

  口中虽说得冷凛无比,人却慢慢向志航走了过来。

  她缓缓俯下身去,仔细的查看了一下,站起身来摇摇头道:“他的伤势太重,已经没有救了!…”

  绿衣少女“啊”了一声,道:“刚才他还能支持道走路、说话,怎么一下子就没有救了?…”

  巫山嫠妇不理绿衣少女之言,有些讶异的又俯向查看了志航一下,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怪呀!此人六脉俱绝,心胍已断,内腑均是破碎停滞之象,怎的他竟然还未死去?”

  只见志航虽倒在地上,但部起伏剧烈,显然呼吸未停,表面看来,仅是一时的气血逆转昏之象。

  而且,他竟然像是知觉未失,闻言翻开眼来看了巫山嫠妇一会,目光中出一股死不瞑目之

  巫山嫠妇瞪视了志航一会,依然自言自语的道:“是了,想是你心事未了,一口真气凝聚不散…唉!可惜你胍息已无,任你如何挣扎,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志航双目大睁了,两道光华直到巫山嫠妇脸上,口-了一阵,却没有说出来一句话来。

  巫山嫠妇霍然站起身来,讶然说道:“这倒是老身平所遇到的第一件怪事…”

  攸然收住话锋,竟呆呆的发起怔来。

  绿衣少女亦不由大为愕然,在她心目中,自己的母亲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之人,从未有过迟疑不决,惊恐困惑之事,如今一再喃喃的自语,大呼怪事,是她记忆中从未发生过的情形。

  她不解的呆在一侧,见巫山嫠妇双眉微皱,目光定定的凝注在志航脸上,一付苦思默索之态,终于忍不住问道:“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真的没有救了吗?”

  巫山嫠妇苦笑了一下,道:“这事连娘他给难住了,此人大出常情之外,按他的伤势看来,该已死去多时,可是他竟连神志都还极为清醒。”

  只见志航虽已说不出话来,但瞳子未散,目光炯炯,不停的在巫山嫠妇母女二人身上转来转去。

  绿衣少女忽然别过头,道:“娘还是救救他吧!你看他那可怜样子…”

  巫山嫠妇“咦”了一声,道:“妮儿,今天你是怎么了?为何一再着娘救这个不值得同情之人?”

  绿衣少女撒娇道:“我不过是为了白姊姊…”

  忽然顿下话锋,俯首不语。

  巫山嫠妇长的叹息了一声,道:“也许娘可以想办法救他,虽然不一定救得活他,但总可以勉强一试…”

  微微一顿,拉下去道:“只可惜你白姊姊不在此地,你我都无法帮得了他!”

  绿衣少女听得茫然急道:“为什么一定要我白姊姊在此才能救他?难道…”

  巫山嫠妇脸色一沉,喝道:“不许多问,我们走吧!”

  声俱厉,使绿衣少女不由一惊。

  她从不曾见母亲对自己如此疾言厉,一时不敢再开口多言,目光无可奈何的瞥了志航一眼,连忙跟在巫山嫠妇身后走去。

  巫山嫠妇走了两步,似是觉得态度未免过于严厉了些,伸手扶在绿衣少女肩头,缓缓说道:“灵药只医不死病,佛门不渡无缘人,一个人到了该死之时,任谁了无法救得了他!”

  绿衣少女频频点头不语,温顺的继续向前走去。

  她乘势身后瞥了一眼,只见志航仍然斜斜的歪在地上,两眼仍旧向她遥遥凝注,在月光之下她似乎清楚的看到人眸光中的绝望之

  一阵鼻酸,竟不由出两滴泪来!

  她悚然一惊!心想自己为何如此失常起来,不论他是死是活,何必要为他起泪来?

  当下尽量不再思念这事,大步当先向前走去。

  眨眼间已走出了十余丈外。

  她虽然尽量不再想这事,但心中总像堵了一沉重的大石,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茫然正行之间,忽觉巫山嫠妇在肩头一拍,疾向丈余外的一块巨石后纵了过去。

  她原是极为机警之人,不及查看,连忙一跃跟了过去。

  巫山嫠妇轻轻说道:“那边有人来了!”

  绿衣少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见一条人影正顺着溪涧边沿这走来,但距离尚在二十余丈之外。

  来人似是超前是极慢,好半晌的工夫方才走到了巫山嫠妇匿身的附近,定神看去,原来竟是一个女人。

  只见她鬓发凌乱,衣履上沾满了泥污,彷佛已经多不曾梳理仆饰自己,双目呆滞的左右眺望着只顾缓缓前行。

  在这月夜深山之中,那孤零零的身形简直像是一个由坟墓中走出来的孤魂野鬼。

  巫山嫠妇忽然捡起一枚石子,抖手向志航躺卧的方向掷去。

  那石子正好落于志航身侧的石堆中,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静夜之中,却听极是清楚。

  那沿溪独行的少女闻声一惊,立刻停下身来,侧耳倾听起来。

  她极目向发声之处看去,但志航的身形适巧被一块巨石遮住视线,虽是月夜之中,也难以看出什么。

  她宁立着犹豫了一会,终于一步步向石子落处走去。

  绿衣少女偷偷看去,只见她虽然衣履污秽鬓发散,但却掩不住她的一貌花颜,看来清丽绝俗,那深蹙的两道秀眉,幽幽的两道眸光,益发洋溢出一种难以描摹的凄楚柔弱之美。

  她慢慢走了过去,似是发觉了志航的所在,俯身看了一下,立刻愕然惊呼一声,急急的喊道:“志航,志航…”

  跟着就哽哽咽咽的哭了起来。

  绿衣少女茫然不解的看了巫山嫠妇一眼,心想这倒真是怪事,不知这个少女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巫山嫠妇倒不由面现喜,轻声说道:“也许他果然命不该绝…”

  一拉绿衣少女,快步走了过去。

  只见那少女俯在志航身上哭得悲悲切切,似已柔肠寸断,对巫山嫠妇母女走到身后之事竟然并未查觉。

  巫山嫠妇轻轻咳了一声,道:“他已经死了吗?”

  那少女猛然吃了一惊,收住哭声,急急旋过身来。

  她似是神志大受损伤,只茫然的投注了巫山嫠妇母女一眼,又复返身喃喃自语的哭诉道:“志航,你死得好苦啊…”绿衣少女一惊,急向志航看时,只见他双目紧闭,果然已像死去一样,不由大声喊道:“嗨!你没听见我娘问你的话吗?”

  那少女再度收住哭声,返身黯然说道:“只怕是没有救了!”

  绿衣少女急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娘就能救得活他!”

  那少女闻言呆了一呆,连忙以颤抖的手指放在志航人中上试了一试,立刻返跪到巫山嫠妇面前,颤声求道:“他还活着,求老前辈救救他吧!…”

  巫山嫠妇叹吁了一声,俯身看时,只见志航四肢僵,双目紧闭,仅剩了一缕细如游丝的鼻息。

  她缓缓站起身来,道:“心头凝聚的真气已经逐渐涣散,只怕无能为力了!”

  那少女犹如一枝带雨的梨花一般,跪在巫山嫠妇面前,像疯痴了似的尽管抱住她的双腿哭救道:“老前辈,慈悲慈悲,救救他吧…”

  她应绿衣少女之言,已把巫山嫠妇当成了唯一的救星,哭救不已。

  巫山嫠妇略一沉,突然出手如电,一连点了志航“天突”、“中庭”、“巨阙”三处大

  志航毫无反应,完全像是死人一般,经过巫山嫠妇连点他三处大之后,那细如游丝的鼻息也戛然顿止。

  那少女又惊又疑的呆了一会,忽然大哭道:“他已经死了,是你害了他啦!”.疯了一般就向巫山嫠妇扑去。

  巫山嫠妇冷哼一声,探手捏住了她右腕胍

  那少女半身一酸麻,立刻像木桩一般停了下来。

  巫山嫠妇怜惜的看了她一眼,缓缓松开手来,道:全六胍俱无,气血两枯,如果心头的一口真气散尽,就算华陀再世,也难以使他有重生之望,老身的截闭气之法,可使他延长两个时辰…”

  微微一顿,又道:“依他的伤势而论,必死无疑,老身虽可勉强一试,但他也没有绝对可以治好的把握。”

  那少女静静的听巫山嫠妇说完,忽然又屈膝跪了下去。

  绿衣少女见母亲已允救治志航,心头一松,长吁了口气,退立到一侧,定定的注视着那来历不明的少女发怔。

  巫山嫠妇探手把那少女拉了起来,问道:“你和这人是什么关系?为何要为他如此伤心?”

  那少女见问,双颊突然一红,呐呐的道:“我和他…他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我…”

  巫山嫠妇叹口气道:“恩爱相连,你与他难免牵涉到一个情字,须知…”

  目光凌厉的在她脸上转了一转道:“须知他并非用情寻专一之人,你与他难有白头之份!”

  那少女毫不迟疑的道:“不管他对我怎样,我也要报他的救命大恩!”

  巫山嫠妇毫无表情的道:“如果要牺牲了你,才能救得了他,你也愿意吗?”

  那少女仍然毫不迟疑的点点头道:“我愿意。”

  巫山嫠妇道:“既然你有不惜牺牲自己救他之心,老身也必尽力而为…”

  一指志航,接下去道:“把他轻轻抱起来吧!”

  那少女感激的瞥了巫山嫠妇一眼,连忙按照她的指示将志航轻轻抱了起来,使他平躺在自己的臂弯之中。

  巫山嫠妇淡淡扫了她一眼,道:“荒山僻野之中,无法与他施术医治,老身居处不远,且随我回去再说。”

  说轩顾自转身走去。

  那少女喏喏连声,小心翼翼的抱着志航,跟在巫山嫠妇之后,一步步的慢慢向前走去。

  绿衣少女走在一侧,目光不停在志航与那少女的身上打转,此刻似是再也忍不住好奇之心,轻声问道:“这位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少女连忙应道:“我叫王思婷…”

  双颊一红,道:“我真是急糊涂了,还没有请都老前辈和姐姐的尊姓大名呢?”

  绿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我叫丹妮,…”

  一指巫山嫠妇,道:“那是我母亲,…”

  说着俯在王思婷耳边,轻轻的道:“只要我娘答应给他治伤,一定能把他治好,你就尽管放心吧!”

  王思婷感激的投注了她一眼,两行热泪又复夺眶而出。

  丹妮一时倒觉得无话可以安慰,只好默声不响的一路行去。

  巫山嫠妇似是恐怕志航受到震汤,故而走得极是缓慢,大约有一顿饭之外,方才走到那座山坡上的竹篱茅舍之前。

  此际已是三更过后,夜风凄凄,几片浮云遮去了皎洁的月,令人不自的兴起了一阵悲凉之感。

  茅舍中虽极是简陋,但窗明几净,巫山嫠妇点上两支烛台,示意王思婷将志航平放在外间的竹上。’巫山嫠妇迅快的进入内室,不一时端出一益炙热的汤水,其中泡着里仙,七星剑、风尾草九龙尾、鹰爪刺等几味草药,水赤红如血。

  她将那汤益递到王思婷手中,又交给她一块干净的绢帕,然后转向丹妮,喝道:“孩子,这里没有你的事,到内室去吧!”

  丹妮怔了一下,终于有些不大情愿的缓缓步入内室而去。

  巫山嫠妇待丹妮去后,搬了一张木椅,背向榻而坐,道:“王思婷,果然你诚心救他,一切仔细听我吩咐,一点也差错不得。”

  王思婷连声应道:“是!是…”

  巫山嫠妇道:“如此赶快把他全身衣服除去!”

  王思婷似是忽然有些犹豫起来,半晌寂无声息,但她起想自己既已宁肯牺牲了性命救他,难道此时还能顾及这些小节吗?

  何况…于是,她轻轻的把志航沾满了血迹泥污的衣一件件的除了下来。

  耳际间只听巫山嫠妇又道:“用绢帕醮着益中的药水,把他周身四肢他全部擦拭干净。”

  王思婷依言照辨,不过盏茶之久,已然擦试洁净。

  巫山嫠妇从怀中摸出一个绢包,打开看时,竟是长短不齐的十二支银针,当下把王思婷唤到面前,道:“老身要以金针过之术,先将他腑六胍的淤血散开,不过,老身不便亲自动手,仍要你听我的话进行事。”

  说着将一包打开的银针递了过去。

  王思婷有些迟疑的道:“晚辈不解针炙之术,如果…”

  巫山嫠妇微微笑道:“不妨,只要认准道部位,包可无疑,…”

  目光一掠王思婷,随口说道:“第一针先认准他的前‘膻中’,…”

  王思婷不敢多所争辩,只好赶紧走回边。

  耳际间只听巫山嫠妇接道:“刺入一寸三分。”

  王思婷尽力抑制着颤抖的手指,认准道部位,犹豫良久,终于一针刺了下去。

  巫山嫠妇并未回头,但却彷佛有如眼前,缓缓又说道:“第二针刺他脐下‘中极’,见血即止。”

  王思婷又复依言刺了下去。

  巫山嫠妇继续说道:“第三我刺他后。”

  “第四针刺他的右肋志堂。”

  在巫山嫠妇口述指挥之下,王思婷小心翼翼的依言行事,周身三十六处大,与七十二处麻窍俱刺遍。

  初时她尚有睚紧张颤抖,但四、五针过后就变得熟练起来,只要巫山嫠妇一说,立刻就可一针刺下,而且不差毫误,得心应手。

  至少约有顿饭之久,针治之术方才施完,王思婷抹去额头的汗珠,定神向志航看时,只见凶气息渐强,四肢也不再那样僵,眉宇之间的死灰之也微微透出一些红润。

  她心头一喜,连忙轻轻走到巫山嫠妇身侧,道:“老前辈真是救命的菩萨,他已经好得多了!”

  巫山嫠妇摇头笑道:“老身的金针过,只能帮他打通淤带阻的经胍,能否救得了他,眼下仍是毫无把握之事。”

  王思婷见志航已然逐渐好转,原认为他离险境,及闻巫山嫠妇之言,不由又吃了一惊。

  方在呆怔之际,忽听巫山嫠妇喝道:“还不给他把衣服穿起来吗?”

  王思婷双颊一红,连忙替志航把衣服慢慢穿了起来。

  巫山嫠妇轻轻喊报一声:“妮儿!”

  只内室房门启处,那绿衣少女姗姗走了出来,眸光先向上的志航仔细凝注了一眼,然后才走到巫山嫠妇身边,道:“娘叫我有事吗?”

  巫山嫠妇道:“把银杯拿一个出来…”

  探手怀中摸出一个瓷质小瓶,倒出一颗黑色药丸,转向王思婷严肃的道:“这是老身缗的夺魂续灵丹,但需人血一杯为引,你愿意把自己的鲜血给他下药吗?”

  王思婷连连点点头应道:“愿意!…”

  绿衣少女已将银杯取了出来,约比普通茶杯大上一倍左右,巫山嫠妇接过递到王思婷手上道:“要用一整杯鲜血。”

  王思婷双手接过,放到一旁桌上,毫不迟疑的伸出左腕,拔出间匕首,避开腕胍道,银牙紧咬,横切了一条寸长的刀口。

  只风纤纤皓腕之上,一缕鲜血立刻汨汨而出。

  瞬息之间,那银杯已经注满。

  王思婷一心要救志航,此刻纵然是刀山油锅,也都甘之如饴,故而并无丝毫痛苦之感。

  但一时之间出那么多的鲜血,却使她不由有些头昏目眩,只觉眼前一黑,几乎一跤栽了下去。

  丹妮连忙上前扶住,将伤口迅速的替她包扎起来。

  巫山嫠妇微吁一声,感慨的凝注了王思婷一眼,端起那一银杯鲜血,走到志航前。

  志航仍在昏之中,对眼前之事,一无所知,巫山嫠妇先将那颗黑色药丸放在他口之内,然后在他结喉上轻轻一按,只听咽的一声,那药丸已落人志航喉内。

  巫山嫠妇将左手放在志航颈后,使他微扬着头,将那一杯鲜血相继灌了下去,点滴不剩。

  王思婷苍白着脸与丹妮同时站在前,目注巫山嫠妇轻易的给志航发药服下,心中又安定了不少。

  巫山嫠妇叹了口气,说道:“老身之术已止于此,能否使他起死回生,也只有看他的造化了!”

  说罢回到桌前从下。

  王思婷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志航,只见他面色变化极快,不一时间,已然红润如常,四支也微起一颤动。

  又过了半盏热茶的工夫,只见志航双叟眨动了一下,竟缓缓的张了开来。

  王思婷心头大喜,连忙俯在他耳边轻边喊道:“志航,志航!…”

  只听巫山嫠妇沉声喝道:“现在不要吵他,就算他能好,最少需两个时辰之后才能苏醒过来!”

  说话之间,只见志航忽然啊了一声,一翻身坐了起来。

  巫山嫠妇大出意料之外,幌身飘至志航面前,凝注着他喃喃自语道:“这倒真是老身生平遇见的第一桩怪事,为何此人竟有这样雄厚的潜力?”

  志航茫然四顾了一会,似是一时弄不清眼前之事,目光缓缓停留在王思婷脸上,讶然说道:“王姑娘,你…”王思婷惊喜莫名,目光转向巫山嫠妇,道:“多亏了这位老前辈救了你的性命!”

  志靛吁了一阵道:“老前…辈…!”

  但他毕竟大伤初愈,气血虚浮,但觉眼前一黑,又复一仰身躺了下去。

  巫山嫠妇向王思婷道:“不碍事了,不过,任他潜力如何雄厚,以过这次大伤之后,至少也要休养上十天半月,才能复原…”

  目光转了一转,又道:“待他能够行动之时,你就陪他速离此地,找一处安静之所,使他能静静的调养一段时。”

  王思婷道谢不迭,连连应是。

  是时已是五鼓将尽,朝阳出,巫山嫠妇扶着丹妮肩头,缓缓起身来,道:“一夜功乏,大家且都歇息一会吧!”

  说着迳与丹妮步向内室而去。

  王思婷待巫山嫠妇去后,见志航已昏昏入睡,一时心头感慨良多,不由幽幽的叹了一口长气。

  多少天来,他一直到处寻找志航的下落,在死谷秘道之外,遇到负伤的“牛魔王”时,她曾认为志航当真已然去了海外,但在叙州城中,她又听到了志航陷于死谷中的传闻,故而她再度找向长谷来。

  一方面固然是她要报他的救命之恩,但另一方面却还有一个无法说出的理由使她不能不来找他。

  现在,她毕竟达到了她的心愿,志航正鼻息均匀的睡在她的面前。

  她忽然想到方才为他针治,衣时的尴尬,不由双颊立刻又红了起来。

  她想:“这次一定要好好劝住他,与自己先找一处幽静之所,使他把伤势养好后,…

  她脑海中茫然忖思,充满了无限幸福之感。

  一阵疲乏之感渐渐袭来,终于俯在沿之上酣然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待她睁眼醒来之时,竟然已到了次掌灯时分,睡了整整一天之久。

  她有些赧然的站起身来,只见房中静悄悄的,心想自己怎会这等疲乏,竟然睡得这等死法呢?

  房中未燃灯烛,窗外有风雨淅沥之声,以致益发显得昏暗。

  她轻轻踱了几步,只见内室房门虚掩,却听不见巫山嫠妇与那绿衣少女的点滴声息。

  方在迟疑之间忽听有人唤道:“王姑娘!…”

  王思婷连忙转身回到边,轻声问道:“你醒了吗?”

  志航黯然一笑,道:“王姑娘,难为你了!…”

  王思婷忽然一阵鼻酸,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忍不住双泪汨了出来。

  志航长叹一声,缓缓坐了起来。

  内室房门呀然而开,丹妮手持烛台姗姗走了出来,微微一笑,眸光纵王思婷脸上转向志航,有些不大自然的问道:“你好了吗?

  说完不待志航答话,忽然一扭身跑了回去。

  不一时,巫山嫠妇相继而来,丹妮则忙来忙去,先后端来了蔬菜饭食,并有一钵稀粥。

  志航像奇迹一样,居然在王思婷挽扶之下,走下来,向巫山嫠妇与丹妮一再致谢相救之恩。

  丹妮忽然变得腼腆起来,目光尽量避开志航,默声不响。

  巫山嫠妇面色冷冷的毫无笑意,声调异常严肃的道:“真正救你之人,并非是老身…”

  用手一指王思婷道:“如非这位姑娘,只怕你就有两条命,也早完了!”

  志航忽又记起巫山嫠妇指斥他使白蔷薇身长谷之事,一时赧然无语,颇有无地自容之态。

  幸好巫山嫠妇并未再提及此事,几人就在桌前坐了下来,慢慢用饭。

  志航虽然大力初愈,胃口不佳,但那稀粥烧得是可口,竟也吃了半碗,精神也随之更为振作起来。

  他忽然记起自己已是第三次来到这茅舍之内,第一次是自己抱了受伤的“蛇蝎西施”而来,后来发觉了是白蔷薇,由于她坚持为师报仇,自己留字出走,悄然而去长谷寻找褚云奇与崆峒四老。

  第二次则是自己由死谷秘道而出,以“牛魔王”的身份与那绿衣少女拼真力,负伤后被白蔷薇抱持而来,但旋即被恩师公孙神陀救走。

  这一次…

  他心中反覆思维,不由大为感慨。

  绿衣少女在一旁默默吃饭,眸光却几次暗暗的向志航飘来,但略一接触,却又像受惊的小兔般连忙闪了开去。

  巫山嫠妇似乎已所有觉,凌厉的瞪了丹妮一眼,待饭罢之后,向王思婷与志航两人说道:“眼下天地二魔茶毒武林,妖气正炽,这也是气数使然,无可奈何之事,此地距长谷近在咫尺,不适你们久居,今天色已晚,又兼雨不停,且再歇息一夜,明天一早你们就另到别处去吧!”

  志航与王思婷同时立起身来,方开口说话,忽见巫山嫠妇脸色一变,手指轻轻拍着前额,凝神沉思起来。

  志航见状呆了一呆,只好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巫山嫠妇沉思了一会,面色愈发阴沉,目光像两道电炬般四面一掠,竟然一拍桌子霍然站了起来。

  志航与王思婷等见巫山嫠妇失常的神态,不由大感惊疑,但又不便出言相询,只好怔怔的站在一边。

  丹妮也有些惶惑吃惊,轻声问道:“娘,您这是怎么了?”

  巫山嫠妇手扶关额缓缓走了几步,自言自语的道:“怪呀!

  老身为何突然如此心绪不宁起来?…”

  收住脚步,电炬般的两道目光向丹妮一掠,道:“快去把娘的甲骨神课拿来!”

  丹妮连忙应了一声,直奔内室而去。

  不一时,取出了两支碗大的木盘,与一些彀、鱼骨、蚌珠等零星物件,摆了一桌。

  巫山嫠妇面色凛然,端坐在桌前,把那些零星物件分别装入两支木盘之中,摇动了一下,又一件件取了出来,仔细的在桌上东接西摆,宛如一个小孩在玩积木的游戏一般。

  王思婷与志航等在一侧摒息观看,巫山嫠妇面色忽红忽白,最后额间竟有两滴豆大的汗珠了下来。

  只见她沉声一叹,离座而起,急急说道:“老身的甲骨神课百不失一,灵验无比,方才一连三卦皆是至至绝之,依据卦象看来,此地立即就有不测之事发生,而且定必凶多吉少…”

  微微一顿,又道:“老身本留二位再住一夜,但眼下危机将至,必须立刻离开此处,你们最好现在就走。”、此际窗外风雨正大,凉意袭人,王思婷瞥了重伤初愈的志航一眼,一时不由大为作难。

  巫山嫠妇又复连声催促道:“这是无可奈何之事,你们快些走吧!…”

  随即转向丹妮道:“快把娘的药包取来,咱们也要立刻离开此处!”

  丹妮毫不迟疑的又复奔向内室而去。

  志航一般星卜之术原不相信,方才本认为巫山嫠妇不过是藉此把自己赶走,不料她竟然也要离去,方始有些相信起来。

  丹妮已由内室急步走了出来,除了药包之外,手上还拿着一件衣包,满面尤疑惊恐之,急急的道:“娘,都弄好了,我们走吧!”

  言下深信巫山嫠妇之言,当真觉得太祸就要临头一般。

  志航见状倒不由猛然惊悟到自己间的包裹尚在上,连忙过去将那包裹着牛魔王面具衣履的布包紧在间,幸而王思婷情急救治他的伤势,似是根本未曾打开看过,对他的这件秘密依然无所觉,巫山嫠妇已与丹妮走到门边,见志航与王思婷尚在室中迟疑徘徊,当下又向他们两人喝道:“老身一向不作耸人听闻之言,如果再不离去,后悔可就无及了!”

  一言甫毕,已然推门走了出去。

  丹妮向志航与王思婷投注了一眼,道:“我娘的神课再灵不过,王姐姐,你们还是快些走吧!”

  说毕,也相继走入门外的风雨之中。

  一阵狂风挟着雨飘,使两人不由同时打了一个寒噤。

  志航轻叹一声,道:“姑娘,既然那位老前辈说得如此郑重,大概必然有些道理,咱们也赶紧离开这里吧!”

  王思婷皱着眉头向室外飘了一眼,道:“你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言下仍然迟疑难决。

  志航微微一笑,方答言,忽听一阵狂笑之声遥遥传来。

  两人不由同时吃了一惊。

  那笑声虽极遥远,而且在风雨声中显得模糊难辨,但志航仍然可以听得了那正是天魔的声音。

  笑声过后似是尚有一阵喝叱之声传来,但却渗杂在风雨之中,模糊得无法听出是谁的声音来。

  志航愕然一惊,向王思婷急急的说道:“巫山嫠妇老前辈的卦象果然灵验,但她毕竟没来得及躲开去,眼上已与天地二魔相遇,在下既蒙她屡次相救,自不能坐视不顾…”

  不待话完,就向门外走了出去。

  他伤势甫愈,经凉凉的风雨一阵吹打,不由东倒西歪,摇摇跌,但他强提一口真气,支持着尽快往发声之处奔去。

  王思婷紧赶几步,扶住志航道:“即使天地二魔真与巫山嫠妇老前辈打了起来,你现在这付样子,也帮不了她什么啊!倒不女口…”

  志航打断她的话道:“在下只求心之所安而已,我…”

  凄然一叹,顿下话锋,仍然大步向前走去。

  他心头暗忖:天魔已冲出清虚道长所率武林群雄的包围,深夜冒雨来此,那企图定然恶毒无比,如不是来找巫山嫠妇母女,就是追查自己的下落。

  以天地二魔的门奇功,虽可称雄江湖,但却绝非巫山嫠妇那五大神功之一的耶律神功之敌。’但天地二魔如果没有巧妙到底的安排,岂肯甘冒此险,他想到南海神尼,苍灵老人,以及龙虎二魔,一航道长等人,不由不寒而憷。

  王思婷知道不便再加劝阻,同时,她心感巫山嫠妇母女,也有患难与共之心,当下俱皆加快脚步走去。

  正行之间,志航突然用手肘轻轻碰了王思婷一下,向前遥遥一指。

  王思婷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数丈之外,巫山母女正相并立在一齐,天地二魔与两个全身灶衣,一衣一矮之人就在她们母女两人面前。

  志航心头一寒,连忙一拉王思婷躲到一株大树背后,他已清楚的看到了两个黑衣人正是苍灵老人与南海神尼-只听巫山嫠妇天地二魔冷冷喝道:“贤伉俪深夜冒雨来此,就是为了要找老身吗?”

  天魔笑道:“不错,看来愚夫妇来得倒正是时候,设若晚来一步,也许就难以找得到你们母女了!”

  巫山嫠妇怒喝道-:“那么你来见老身是为了何事?”

  天魔的一笑道:“此处不是讲话之所,就请随愚夫妇同至长谷中详细一叙。”

  巫山嫠妇冷哼一声道:“老身不愿过江湖之事,对你们已经,一再容忍,难道你认为老身不知道你的阴谋诡计吗?”

  天魔依然笑道:“尊驾既不过问江湖之事,不知何以要由巫山远来此处?…”

  目光在巫山嫠妇身上转了一转,接道:“尊驾来意,愚夫妇是最清楚不过,眼下老朽正是为了此事烦请尊驾至长谷内从长计议。”

  丹妮立在巫山嫠妇身侧,忽然开口说道:“娘!不要理他们,咱们走吧!”

  显然天地二魔与那两个黑衣人的奇形怪状,在这雨夜之中看起来恐怖无比,使她有些不寒而憷。

  天魔大笑道:“此时想走已经太晚了!…”

  也有患难与共之心,当下俱皆加快脚步走去。

  正行之间,志航突然用手肘轻轻碰了王思婷一下,向前遥遥一指。

  王思婷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数丈之外,巫山母女正相并立在一齐,天地二魔与两个全身灶衣,一衣一矮之人就在她们母女两人面前。

  志航心头一寒,连忙一拉王思婷躲到一株大树背后,他已清楚的看到了两个黑衣人正是苍灵老人与南海神尼。

  只听巫山嫠妇天地二魔冷冷喝道:“贤伉俪深夜冒雨来此,就是为了要找老身吗?”

  天魔笑道:“不错,看来愚夫妇来得倒正是时候,设若晚来一步,也许就难以找得到你们母女了!”

  巫山嫠妇怒喝道-:“那么你来见老身是为了何事?”

  天魔的一笑道:“此处不是讲话之所,就请随愚夫妇同至长谷中详细一叙。”

  巫山嫠妇冷哼一声道:“老身不愿过江湖之事,对你们已经,一再容忍,难道你认为老身不知道你的阴谋诡计吗?”

  天魔依然笑道:“尊驾既不过问江湖之事,不知何以要由巫山远来此处?…”

  目光在巫山嫠妇身上转了一转,接道:“尊驾来意,愚夫妇是最清楚不过,眼下老朽正是为了此事烦请尊驾至长谷内从长计议。”

  丹妮立在巫山嫠妇身侧,忽然开口说道:“娘!不要理他们,咱们走吧!”

  显然天地二魔与那两个黑衣人的奇形怪状,在这雨夜之中看起来恐怖无比,使她有些不寒而憷。

  天魔大笑道:“此时想走已经太晚了!…”

  他突然由间制出一条皮鞭,横空一挥,发出一声清脆的暴响,向巫山嫠妇近一步,沉声喝道:天生神功已现于世,使老夫的许多计划不得不所改变,至少其他四种神功的当世传人谁也别想逃过老夫的罗网。”-巫山嫠妇厉喝道:“孽畜你也未免太过于狂妄了!”

  猝出一掌,闪电般向天魔面劈去。

  那一掌势奇力猛,表面上却不顾任何威势。

  天魔虽是才巨猾,久经大敌之人,但对巫山嫠妇的耶律神功却是尚是初次领略,但感一股排出倒海的暗滚滚卷来。

  他不由在吃一惊,急忙纵身后退…

  饶是闪避得快,也依然被掌风招中了一下,只觉半身一阵剧痛,一连两个翻滚,方才狼狈万状的躲了开去。

  他有些尴尬的爬起身来,满面狠毒阴沉的遥遥投注了巫山嫠妇一眼,狞声一笑,手中皮鞭往两个黑衣人背上狠狠一,喝道:“速把这黑衣妇人拿下,否则你们凌迟处死!”

  身材较高的黑衣人当先一长身扑了过去,双臂高举,十指箕张,以饿虎扑羊之势向巫山嫠妇扑来。

  巫山嫠妇大喝道:“傻瓜!你当真糊涂了吗?”

  说话之间驿手平推,向南海神尼去。

  南海神尼志已受天魔完全控制,并不知顾及本身安危,复因巫山嫠妇的耶律神功原本柔韧无比,故而一护身功力,仍然姿势不改,直扑而到。

  但见南海神尼扑下的身形突然遇到了一面弹力极大的网,在距离巫山嫠妇数尺之处,突然被一下子反弹了出去,直摔同丈斜余远近。

  巫山嫠妇双掌震退南海神尼,旋身飘至丹妮身边,道:“卦象凶险,战必不利,咱们快走吧!”

  母女两人同时纵身而起,急奔而去。

  身后响起天魔的狞笑和他皮鞭狂挥的暴响之声。

  巫山嫠妇母女奔出不及两步,但见一条瘦小的黑影横空而至,幽灵向拦到巫山嫠妇面前,一言不发,探臂出掌,直挚过来。

  来人正是与南海神尼遭到同一命运,身负五大神功中七化神功的苍灵老人。,他的掌力同样的无志无息,两力一接,但出两人身形俱各踉踉跄跄退后数步,一股激动撞的掌风立刻发出一股刺耳的尖啸,四周一丈距离之内无数碎石竟被回的掌风卷得漫天而飞。

  巫山嫠妇无意恋战,身形一幌,又与丹妮藉机离去。

  就由于她要顾及到丹妮,身形动作不免速度大减,甫行跃起之际,一股凌厉的掌风又自身后袭到。

  原来被震退的南海神尼又复自身后袭来。

  巫山嫠妇喟然一叹,身形斜转半圈,辟开南海神尼的掌力,骈指点向她的肋下,一面向丹妮沉声大喝道:“孩子!快些离开此地,独自逃命去吧!”

  言下之意,彷佛她已料到了眼下之局凶多吉少。

  丹妮那里肯听,见自己母亲被两个黑衣人近得手忙脚,娇叱一声,竟向苍灵老人身后扑去!

  巫山嫠妇见状大惊,急急喝道:“孩子!你不要命了吗?

  …”

  匆忙中向苍灵老人一连递出三招,声调凄厉的继续喝道:“听娘的话,快些逃命去吧!”

  苍灵老人虽然心志尽失,但感觉依然敏锐无比,丹妮在他身后出招攻击之事,早已知觉,但因苍灵老人一连三招旋风般的迫攻,使他不及向身后出手。

  丹妮先后打出两掌,俱已结结实实的挚到了苍灵老人的身上,虽然她火候尚浅,但已受过耶律神功的初步传授,在死名秘之外曾与“牛魔王”以真力互搏,弄成两败俱伤,这两掌》是心急救母,威势自然不小。

  但令她吃惊的是那两掌竟而丝毫未起作用,不待掌力近身就被苍灵老人护身的罡力悄无声息的化解了开去。

  尽管巫山嫠妇催她独自逃去,但她有生以来母女相依为命若要她在母亲遇到危险之时独自逃命,却是她无论如何也难俐到之事。

  是以她仍然疯狂一般的向苍灵老人与南海神尼狂劈打。

  要知当世五大神功除以神为主的天罡神功之外,其他四种神功虽各有千秋,但大致威势相等。

  巫山嫠妇以一敌二,形势上已经趋于不利,又兼要顾及到卷入搏战中的丹妮,心神一分,益发手忙脚,岌可危险。

  志航与王思婷在巨树之后静观移时,见巫山嫠妇母女已然渐渐不支,不由心中大急。

  志航藉机缓缓运息了一阵,向王思婷道:“姑娘仍然匿身在此,切勿轻出,须知眼下之敌,皆是当世中一对一的高手…

  微微一顿,又道:“如有不测姑娘就独自逃命去吧!”

  王思婷悚然一惊,忙道:“你大伤初愈,怎能…”

  但她一言甫毕,志航已然闪电般纵身而出,迳向在一侧袖手旁观,狞笑连声的向天地二魔扑去!

  天地二魔眼见巫山嫠妇已如釜中游鱼,正在欣喜之际,突见数丈外一条人影捷如电闪般面扑来,倒不由吃了一惊。

  志航自在花树阵内以“牛魔王”的身份与苍灵老人、南海神尼力搏重伤以来,仗恃着服食过参果与灵兽血,又兼已按照天罡神功吐纳秘决修习过数次,经巫山嫠妇的神针灵药一治,复原得极快。

  但毕竟尚不过一书夜的时间,此刻运功一跃,只感心血,一阵头晕目眩,几乎立足不住。

  当下连忙藉天地二魔呆怔失神之际,迅速的运息一匝。

  地狱嫦娥目光在志航身上不停的打了几转,向天魔说道:“呆鸟!你看这不是失踪了的那孩子吗?”

  原来十数前,志航自天地二魔与龙虎二魔在七绝大阵之外互搏之时,劫仆姑菁筠,在地下石室中遇到苍灵老人,而后独自离去,即未再以本来面目与天地二魔相遇。

  天地二魔原有意将志航招为东快婿,对他由七绝大阵中撇下仆姑菁筠失踪逃走一事,一再追查,但始终未查出线毫端倪。

  天魔哼了一声,道:“不错,这娃儿的神通的确不小!”

  举手一掌就谷向志航劈去。

  地狱嫦娥突然横臂一拦,叱道:“呆鸟!不准你伤了他…”

  转向志航柔声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你知道我们筠儿!”

  志航厉声大喝道:“妖孽!住口!…”

  微微一顿,接道:“如果希望你们那宝贝女儿活着,快些要他们停下手来!”

  地狱嫦娥不解的笑道:“孩子!你要说些什么?要他们停手与否,与我那女儿又有何干?”

  天魔目光一转,接道:“这娃儿狡猾得很,贤不要上了他的大当!”

  地狱嫦娥不理天魔之言,自顾自向志航说道:“且说说你对我们筠儿究竟有无爱恋之意,上次为何要独自偷偷离去?”

  此际巫山嫠妇与苍灵老人、南海神尼打得正在烈之处,巫山嫠妇已然拼出全力,只见人影如飞,劲风呼啸。

  志航厉声大喝道:“你们那宝贝女儿被我擒出谷来,生死悬于我手,如要保全她的性命,快些要他们停下手来!”

  地狱嫦娥讶然瞥了天魔一眼,道:“是真的吗?”

  天魔大笑道:“休听他一派胡言,这简直是毫无影踪之事!”

  地狱嫦娥微微忖思了一下,道:“如此且把这娃儿抓回去再说吧!”

  双肩一幌,身形欺向志航,探手向他左肩抓来。

  志航怒一声,蓦然一掌拍去。

  只见一片金光闪处,地狱嫦娥那矮胖的身躯立刻倒翻了出去,摔落于两丈之外。

  原来志航地一掌是天罡神功中的“横扫干坤”虽然火候不免,攻力不足,但仍将地狱嫦娥挚出了两丈余远,重伤倒地。’耳际间但闻天魔呼道:“天罡神功!”

  但志航气血未复,一掌劈出,其力大伤,身形一阵摇摆,终于支持不住一跤跌了下去。

  王思婷在树后提心吊胆的凝神注视,见志航不支而倒,不顾-切的纵身而出,扑了过去,凄然喊道:“志航[志航…”

  天魔见志航一掌劈出天罡神功,惊疑万状,一时呆怔失

  昨花树阵前他曾见“牛魔王”施出天罡神功,原认为天罡神功秘笈已被“牛魔王”得去,及见志航竟然也学去了天罡神功秘技,这一惊非同小可。

  任他是如何险诡诈之人,此刻也不由如坠入云里雾中,猜不出他这天罡神功是由何处学来的!

  更令他不解的是志航一掌劈出竟然不支倒了下去,这又是大背常情之事,难道…他心中疑念四起,却无法遽下定论。

  方在呆怔失神之际,但闻地狱嫦娥呼痛之声阵阵传来。

  天魔恍如梦醒,连忙撇下王思婷与志航,去扶救地狱嫦娥。

  巫山嫠妇亦为此大受惊动,万想不到志航竟然身具天罡神功,怪不得他有那样惊人的潜力。

  南海神尼、苍灵老人心志均受天魔控制,对志航以天罡神功挚飞地狱嫦娥之事茫无所觉,依然全力双双向巫山嫠妇攻击。

  巫山嫠妇战多时,本已渐感不支,此时心神一分,益发险象百出,虽然她屡藉机与丹妮逃起,但南海神尼与苍灵老人一前一后,配合得天衣无,始终找不到一丝可乘之机。

  方在危急中,忽听丹妮一声惨叫,竟被南海神尼一掌扫中,跌出六、七步远,挣扎难起了。

  巫山嫠妇大惊失,纵身就向爱女扑去!

  但这来却立刻给南海神尼与苍灵老人不少可乘之机,南海神尼横出一掌,拍向她右肋,苍灵老人则骈指点向她后背“将台

  巫山嫠妇情急救女,身形跃起之间,两大强敌同时出招袭来,任她应变如何迅速也来不及了。”

  要知高手过招,往往败于毫误之差,巫山嫠妇虽然打退了南海神尼的一掌,不幸去被苍灵老人的指锋拂中了道。

  登时半身一麻,摔下地来。

  苍灵老人一指拂中,沙哑的喉咙格的吭了一声,身手快如电掣,又是一招点手法,将巫山嫠妇志堂应手点中-巫山嫠妇任凭武功多高,在道被闭之下,也已毫无挣扎余地,立时犹如木雕石塑一般僵在地。

  苍灵老人茫然钓与南海神尼对望了一眼,双双顺手抬起巫山嫠妇,缓缓向天魔立身之处走了去。

  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已然结束,巫山嫠妇已被生擒,爱女丹妮被南海神尼一掌扫中,僵卧在地上,恍如已死。

  天魔已将地狱嫦娥扶了起来,只见她襟前血迹淋漓,显然内伤极重,出过不少鲜血,但由他有能行走的情形看来,那伤势尚不致命。

  王思婷则当天魔扶救地狱嫦娥之时,悄悄抱起志航就离去。

  志航虽则因所血激动不支倒地,但神智仍极清醒,挣扎着道:“不要管我,你自己逃命去吧…否则我们都逃不出刚手!”

  王思婷顾不得回答,只管抱着志航放步飞奔。

  天魔早把一切看在了眼时,狞笑一声,皮鞭一挥,向南海0神尼喝道:“把那一对男女娃儿抓回来!”

  南海神尼应了一声,双腿一屈,立如巨鸟凌空,只一个起1落之间,就追到了王思婷身后。

  王思婷只顾抱着志航逃命,加以南海神尼来得无声,根本1就没有注意天到有人追到自己身后了。

  南海神尼探手之间,轻而易举的点了王思婷后背“将台”将她与志航一手一个就如包裹一般提了回来。

  天魔扶持重伤的地狱嫦娥,凝视着在南海神尼手中的志航,只见全身手脚松垂,宛然重伤甫愈之象。

  他两条长的眉头皱了良久,忽然沉声大喝道:“把这娃儿与巫山嫠妇的女儿留下!”

  南海神尼木然应了一声,右手一松,立刻把志航放到了地上。

  地狱嫦娥挣扎着大喝道:“呆鸟!这娃儿把老身伤成这样,而且他身负天罡神功,正该抓回于谷去详细查问,怎能反放了不管…”

  天魔微微一笑,俯在地狱嫦娥耳边咕了半晌,地狱嫦娥初时皱眉不语,后来微笑容,终于轻声叱道:“呆鸟!你尽想出这些刁钻主意!”

  天魔得意的仰天一笑,立即扶持着地狱嫦娥当先缓缓行去。

  南海神尼、苍灵老人像两个木偶一般,紧紧随在天地二魔之后,各自挟着被闭了道的巫山嫠妇与王思婷一并走去,不一时不由走入夜之中。

  此际风息雨止,浮云渐散,一轮明月又复高挂空际,但见空际如洗,长河如练,又到了二更时分。

  一阵微微的夜风使志航打了一个寒噤,慢慢支持着坐了起来,只觉骨节酸痛如散,头重脚轻,彷佛力气尽失,连移动一下的能力都没有了。

  他喟然长叹一声,不觉对着明月发起怔来。

  方才的一切,他都清楚的看到了眼里,但他一掌劈出之后,引起了内腑气血的震动,再也无力应战,只好目睹那一些不幸之事进行。

  巫山嫠妇的被捕而去,使他忧震恐不安,他深切相信,巫山嫠妇必将步上南海神尼他苍灵老人同样的命运,灵心志尽受控制,变成了天地二魔的奴隶爪牙。

  同时他也深感奇怪,天魔既已看出了自己身负天罡神功,何以不将自己挚死或是擒走,而竟坦然的一任自己去留?

  他支持着探起半珙身子,只见丹妮横躺在距他两丈之外,一动也不动,看不出此刻她是死是活?

  放目向四外望去,只见月如洗,袖力所及,空空寂寂,天地二魔确已经率众离去!

  一时思起休,感慨丛生,不由又下两行泪来。

  他自学得天罡神功的调息法打开决窍之后,每次调息都是以天罡内功吐纳之法调息,故而恢复得极是快速。

  约过了盏茶之久,志航自觉气血渐复,支持着站起来,-步一跌的缓缓向丹妮卧身之处走去。

  只见她滚卧在一滩泥水之中,满脸之上都是污泥,全身则是狼籍不堪,一副怪不忍睹之状。

  志航先在她鼻孔这外试了一试,只觉鼻息咻咻,心头立时宽慰了不少,心知她受伤不重,不过一时气血撞,急怒攻心,以致昏了过去。

  当下连忙以推宫过之示为她缓缓推絮。

  但他此际气血浮动,内创未复,不能以内力助她,故而推絮起来极是吃力,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方见丹妮悠悠醒了过来。

  她茫然瞪视了志航一会,忽然放目四外一顾,惊问道:“我娘呢?”

  跟着就要身站了起来。

  志航连忙按住她的肩头,道:“姑娘已受内伤,还是赶紧先行运息一下再说,否则,如使淤血凝聚内腑,必然会…”

  丹妮似是根本就没有听清志航说些什么,两眼瞪得滚圆,惶然四顾着像疯狂一般的大喊道:“我娘呢?她到那里去了?…还有天地二魔与那两个黑衣人呢?…”  wwW.wuGU ixS.com 
上一章   一龙三凤   下一章 ( → )
《一龙三凤》是经典武侠小说类作品,一龙三凤未删节由网友提供;由作家忆文倾情所作;乌龟小说网提供一龙三凤无广告免费阅读!尽力最快速更新一龙三凤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